“逆子。”他圓睜雙眼怒罵,“先殺汝兄,現在又打算弒君嗎?”
“陛下說笑了。”楊卿珏從吳庸手裡接過一杯酒,逐漸靠近楊明世,“天下苦陛下久矣,我在此誅殺陛下,為天下,為百姓。”
“來人!救駕!”
“為了阻擋西、北兩隊人馬,皇兄派出了以八星靈師為首的靈師隊,其餘人,正各自做著各自的美夢。”
楊卿珏掐住五星靈師楊明世的臉,一用力,那嘴就張開了。
他緩緩將酒倒入他的父帝口中,眸子不帶一絲悲愴。
楊卿翰也好,最小的十五皇子也罷,他們對父帝的印象,不過是那個沉迷聲色犬馬,一不高興就會賜死他們母妃的皇上罷了。
帝王之家,談何親情?談何仁孝?
楊卿珏緩緩鬆開了手,吐出一口濁氣。
我很焦急嗎?閒暇之餘,他問自己。
整個京城,除去那個置身事外的四哥,只剩他一個皇子。
各路世家的人脈早已掌齊,他本應不緊不慢,從容不迫。
結果,他溢於言表的急切還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皇太子意圖謀反,弒君,已伏誅。”他走下谷臺,向著已經醒來的衛兵喝到。
“把太子府全部圍住,太子謀反,凡三歲以上男子,五歲以上女子,格殺勿論。”
“先皇駕崩,戰事緊張,喪期延後。”
“殿下……”為首一人怯生生開口。
“玉璽在我手裡,虎符與龜符也為我所有,何人敢不從?”楊卿珏皺起眉,音調不變。
剛打算說話的人瞬間縮了回去,三緘其口。
“吳庸,去太子府候著,以防有人出逃。”
那略顯消瘦的身形,那翩翩公子的模樣,的確是昭王殿下沒錯。
但怎麼覺得,昭王殿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皇城的政變還未傳至京城,京城裡的人們依舊按著每一天固定的作息行動。
被蕭岐一頓打的公子哥,已經罵罵咧咧地回了府。
硃紅色的府門合攏,樑上懸著一塊匾額,上面幾個燙金的大字:
威遠大將軍府。
鍾纓站在府門外,握緊了腰間的佩刀。
幾年的怨恨,終於要在此刻終結了。
“你在做什麼?”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