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民安國士兵,當然不夠五萬人分。這些人殺著殺著,竟紅了眼,一刀砍向身邊的同伴。
葉沁竹嘖了一聲,橫笛吹了一聲,靈力化作飛鏢,準確扎入了不分是非計程車兵的脖子裡。
“屠殺同伴,大寧軍法,殺無赦。”她厲聲說道。
說罷,白影閃過,少女縱身跳入亂軍之中,連著幾笛打出,取了不少不分青紅皂白之人的性命。
這一行為,很好地把產生不軌心思的人震懾得虎軀一震。
再看那上一秒笑意盈盈許諾獎賞的女孩時,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幾絲畏懼。
“有獎,就有罰。”葉沁竹轉了轉手腕,瞥了眼滿臉震撼的民眾,臉上便又是莞爾的表情。
“各位提著頭,跟我前去西塘的兵中報道,所有報酬,我必然依言兌現。”
話音落下,葉沁竹撩起長衫,率先從臺階上走下。
沒有施展靈力,是葉沁竹的誠意。
天光破曉,寧國的軍隊,進入滑城。
先是京城,又是安國,最後是西塘。在幾個月內連易三主,城中的百姓不由得人心惶惶,生怕接踵而至的便是屠城之難。
出乎意料的是,進城計程車卒像是事先協商好的,衝入軍營斬殺了幾名留守的官兵後,就就地拿著花名冊開始點人。
有功的賞,有過的罰,無功無過的繼續在原位上帶著,什麼處置也沒有。
老百姓心驚膽戰地關著門,結果太陽都還沒出來,這安民榜就被貼了出來。
最終,不甘寂寞的人從窗戶裡探出頭來,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和平的街道。
吶喊殺敵聲是真,遍地鮮血是真,可這一片安定,也是真。
一名少女走在路上,牽著一個已經不哭的娃娃,敲響了一戶人家的房門。
許久,有人怯怯開啟了門房。
少女抱著娃娃,衝著那人露出一笑,輕聲問道:
“這孩子可是你家的?許是迷了路,竟跑進了軍營。”
溫柔恬淡的聲音在這時彷彿一劑鎮定劑,徹底安慰了心神不寧的男人。
男人連忙接過孩子抱在懷裡,不斷應著是。
少女低低一笑,溫言小聲安撫著:“閣下不必驚慌,我們攻佔滑城,不就是為了守護寧國萬里河山?閣下既然是寧國人,便是我們要護之人。”
男人嚥了口唾沫,與那少女對視片刻,不由自主問了出來。
“不知,可否請教閣下名諱?”
少女一愣,隨後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還記得,有人叫我珍珠姑娘。”
“珍珠姑娘?”男人輕呼一聲,想起了有人偷偷帶入寧國的謠言,忍不住偷眼在她的身上掃視。
葉沁竹知道他想看什麼,便隨手抽出腰間竹笛,放到他面前。
“現在,可是信了?”
珍珠姑娘這支笛子,大半個西北都傳遍了。
聽說這笛子指打該打之人,雖然是竹子所做,但整支笛子晶瑩剔透,有靈力流轉。
珍珠姑娘面目模糊,見到的人都無法生動描述,但這支笛子,卻是不會認錯。
“原,原來如此……”男人結結巴巴開口,下意識側身想把這個名聲不算壞的姑娘請進屋。
反倒是珍珠姑娘笑著擺了擺手,又衝孩子一揮手,轉身翩然離去。
男人在原地站了許久,發現他真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