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到了吃中飯的時候了。”宮島平子可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她覺得自己應該多給這兩個年輕人留些時間。
真柰子太不容易了,祖父死了,父母都在日本,在上海,她只有自己這麼一個“親人”。
現在好了,流川楓不但沒有死,而且還回來了,他可以給真柰子最大的鼓勵和信心。
可惜的是,宮島平子和真柰子的祖父松本廣邦,都犯了一個同樣的錯誤:
這個“流川楓”壓根就是一個卑鄙的傢伙。
節操這種東西,在他的身上是完全不存在的。
孟紹原看了一下時間:“是啊,到吃中飯的時間了,這樣吧,宮島女士,我請你們吃中飯吧。”
“啊,不必了。”宮島平子看著真柰子微笑著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還是不要參合了。真柰子,去吧,這裡有我看著。”
“拜託了。”
真柰子朝著宮島平子鞠了一躬。
她有一些遺憾,早知道流川楓會來,自己應該打扮的漂亮一些才對……
……
他們吃飯的地方,選擇在了湯恩路上一家最好的日本料理店。
自從戰爭爆發,真柰子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裡吃過飯了。
“那天,好多的支那人包圍了我們。”孟紹原的語氣是如此的凝重:“我們幾乎沒有武器,遭到了支那人的屠殺。我和一個支那軍人搏鬥在了一起,結果,腦門上捱了一槍托,我昏迷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們都已經……”
咦?
這個謊言和自己為什麼能夠在滬江大學活下來的謊言差不多啊。
可惜,真柰子根本沒有發現這些:“你受苦了,流川君。當五福倉庫慘案傳來,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我也死了?”
真柰子眼眶又紅了,用力點了點頭。
孟紹原非常溫柔,非常自然的握住了真柰子的手:“我怎麼會死呢?在沒有再一次見到真柰子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這次,真柰子不是眼眶紅,而是臉紅了。
她輕輕的抽了一下,可是孟紹原卻握得更加緊了:“你呢?真柰子,這些日子你過得怎麼樣?”
“我,不是太好。”真柰子乾脆放棄了把自己的手從對方“魔爪”裡抽出來的想法:“祖父死了,浦川社長不知道什麼原因,上吊自殺了。我一個人負責報社,很累,真的很累。我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你行的,一定行的。”孟紹原溫柔地說道:“一個人,只有在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的強大,更何況,你不是孤立無援,你還有我在你的身旁。”
真柰子的臉不紅了,相反,她覺得今天自己特別開心。
之前所有的委屈,隨著“流川楓”的到來,已經煙消雲散。
“報紙,最重要的就是新聞工作。”孟紹原很關切地說道:“我這次回來,看到見到了很多,或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新聞。”
“真的?”真柰子又驚又喜。
“當然,我怎麼可能騙真柰子呢?”孟紹原特別真誠地說道:“我聽說,在帝國和支那人開戰的時候,美國人雖然表面上保持中立,但其實一直都在幫著支那政府,尤其是一家叫做安格斯國際洋行的。
他們不斷的幫助支那政府,運送武器、藥品,他們懸掛美國國旗,簡直就是肆無忌憚。而且,最近他們還準備把一個外國人運送到重慶去。這個外國人,對於帝國非常重要,甚至有可能危害到帝國,安格斯洋行,將會利用明天下午把這個外國人送出去。”
“外國人?你怎麼知道的那些詳細?”真柰子有些疑惑。
“因為我在支那那邊有人。”孟紹原壓低了聲音說道:“明天下午,兩點,安格斯國際洋行,至於貨船名字,是美國‘好望角勇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