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進來的這個人,孟紹原倒也見過兩次。
這人就是軍統局內部刊物,《家風》前副主編,現訓練處抗日鋤奸團書記朱邦溪!
吉科長被嚇到了。
鄭錫麟狠狠的瞪了吉科長一眼:“吉向山,你居然敢抓孟處長,我看你在找死!”
就在這對話的時候,孟紹原注意了一下三個人的表情。
吉向山一臉惶恐。
鄭錫麟是哭笑不得。
而那個朱邦溪?
雖然臉色不太好看,可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麼在乎的樣子。
整個軍統,除了戴笠,誰都不敢招惹自己。
這個朱邦溪似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啊?
“孟處長,走,走。”
鄭錫麟親熱的拉住了孟紹原的手:“我請你喝酒賠罪去。”
本來,孟紹原也是閒著無事,找點樂子做的。
現在,既然鄭錫麟都親自來了,官場上的規矩,那是花花轎子人抬人,大家哈哈一樂,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偏偏就在孟紹原準備和鄭錫麟一起出去的時候,朱邦溪卻忽然不陰不陽地說道:
“孟處長,你是黨國精英,軍統楷模,戴局長還親自給你賜過字。你的一舉一動,不光關係到你個人,也干係到整個組織。
孟處長在外的一舉一動,就算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也要注意咱們軍統的形象吧。當街調戲婦女,這要傳了出去,於組織名譽大有損害。”
什麼啊?
孟紹原眼睛瞪起來了:“我說朱書記啊,我這個人呢,讀書少,見識少,沒教養,我都承認。可是,咱民國政府的法律中,沒和自己的女人親熱也要犯法這一條吧?”
嗯?
朱邦溪和吉向山哪裡會想到這一出?
“我當街所謂調戲的那個女人呢,是我的女人。”孟紹原不緊不慢說道:“我當街做出親熱行為,可能是有點不合適,可這也犯不著軍統的出面帶我回來吧?
路上,我一度在懷疑,日本人是不是被我們趕跑了,咱們軍統沒別的事情做了,所以,把警察的職責也給擔起來了。
可一想不對啊,我才和日本人較量過,日本人還佔據著咱們半壁河山呢,咱們軍統是做什麼的?不是抓小偷小摸流氓壞蛋的吧?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什麼?”
這一句“吃飽了撐的”,讓朱邦溪勃然色變。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
鄭錫麟趕緊充當起了老好人,一把拉住孟紹原的手:“走,走,我的孟處長,咱們出去聊,出去聊。”
孟紹原離開的時候,和朱邦溪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的那些東西只有自己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