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好辦了!”空性拍手讚揚道:“這才是真正的大好男兒,快意恩仇!”
“貧僧向你保證,此番烏姑娘被送往觀音堂的絕對人身安全。”空性肅然道:“這不過是個計策,要的是將白雪逼將出來,絕不會傷害到烏姑娘的一根毫毛!”
豪命冷笑道:“某家憑什麼相信你?”
空性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呸!你算個哪門子的出家人!”豪命喝道:“某家信不過。”
空性微笑道:“豪施主還望三思,如今這間屋內只有豪施主一人固守己見,貧僧若非念及大家一場同盟才好意相勸,否則……”
豪命毫不畏懼,厲聲道:“否則怎樣?某家出生入死,可曾皺過一點眉頭!”
空性笑笑道:“既然如此,也好。”他竟不再多言,只是走到了陽春跟前,低聲道:“陽施主。”
陽春不答,他竟好似完全聽不見一般。
空性也居然並不在多言,他垂手站在一旁,面露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她保證安全。”
良久,陽春才好像回過神來,他淡淡道:“這是我說的。”
他說的很輕,語氣也很淡,輕飄飄的一句話,可也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豪命不得不信,只因他知道,陽春不會說謊。
陽春不屑於去說謊,世上沒有人值得他說謊。
烏靜靜也忽然回過神來,她尖聲叫道:“不必!!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不用你們這些人假好心,惺惺作態的噁心樣!”
她已經努力的挺起了胸膛,也站了起來,大步的走向黑暗,走入了不可預知的黑夜。
豪命一把抓了個空,卻見烏靜靜已經一頭扎進了夜裡。
烏靜靜竟然一口氣衝出了莫言客棧,夜雨忽至,三更早過,細雨撲打在她細嫩的臉皮上,她只覺得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她的人生也如這深夜一般的漆黑、無助。
烏靜靜放足奔出客棧,偷偷的又回頭望了一眼,這樣一眼更是讓她渾身冰涼,陽春畢竟還是不出所料的沒有跟出來。
“陽春啊陽春,莫非你的心是鐵石做的?”
她的心裡又是悲涼,又是氣憤,又是失望,只恨不得一劍將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劈碎了斬成肉醬。
“啪……”一聲重重的落地聲,烏靜靜疾奔之下踢到一塊石頭竟腳下一崴,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水坑裡,冰涼、骯髒的汙水立即灌了她一臉一身。
“啊?好疼……”烏靜靜只覺得眼冒金星,雙手火辣辣的疼痛,一看竟已磨破了一層手皮,黑乎乎的泥水滲進傷口裡,鮮血混合著汙水更是說不出的疼痛。
她忍不住終於哭出聲來,這個小姑娘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孤身在外,夜雨凌辱,她邊哭邊用那髒兮兮的手背擦著眼淚,於是手上的汙水又滲進了眼裡,淚水掉的更加的快了。
“這是哪家的小妹妹喲……長的這般的標緻?這大半夜的跑出來可是要找情哥哥呀?”
烏靜靜沒有等到陽春,等到的卻是一把滑膩膩的聲音,她豁然抬起頭,細雨中看到一把粉紅色的油紙傘,傘下站著一個粉紅色的男人。
他穿著粉紅色的夾衫,臉頰也撲的粉粉的,每一根手指頭上多塗滿了鳳仙花汁,而他就用那樣的手翹著蘭花指搖頭滿面嘆息著:“嘖嘖嘖……這多俊的姑娘啊,怎麼說哭就哭了……”
烏靜靜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噁心,這個男人無論是打扮還是舉止都比她更有女人味,可在她眼裡他就如同一條黏糊糊的水蛇一般噁心。
“好,既然你們都不理我,那我就死了算了,我就要死在這個最噁心的人手裡算了,讓你們一輩子後悔,一輩子內疚。”
烏靜靜已經下定了決心。
但她卻忘了她這般的踐踏自己,卻根本報復不到任何人,她以為這是在傷害別人,其實受到傷害最大的只有她自己。她早已被自己衝昏了頭腦。
“好!你看我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