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全家都過來了。
瑾青看見表哥頓時如臨大敵。
尤其見到表哥不錯眼的看著姐姐,他更是焦灼,不顧長輩在場,也不管自己的行為是否得體,就跑過去拉著表哥說話。
瑾娘自然也看到了沈城,可這又有什麼關係?
她不是原主,不會對沈城痴迷,不會看見沈城就邁不開腳。
再說了,她已經鑽出了牛角尖,已經對他徹底“死心”了。
而表哥這會兒卻一副情深不悔、愛意綿綿的、痛苦欲絕的模樣看著她,這是想幹嘛?
是在指控她背棄了他們的感情?
還是控訴她對他的愛意不夠堅貞?
且一邊待著涼快去吧。
早先瑾娘歡喜他的時候他靦腆羞澀不敢吱聲,現在瑾孃親事都定了,他又後悔莫及過來裝情聖,戲太多,也不嫌棄累得慌。
瑾娘垂著頭跟在父親、舅舅,以及姨母和舅母身後,輕笑的回應舅舅詢問的問題。
沈舅舅見外甥女笑的矜持的模樣,不由感嘆,“一轉眼瑾娘都成大姑娘了,馬上就要成親了,這日子過的當真是快,咱們都老了啊。”
沈舅舅和林父說笑著進了花廳,姨母則滿面擔憂的不住回頭看瑾娘,而沈舅母扭頭看見兒子眼巴巴的看著外甥女,不由怒其不爭的狠狠瞪了一眼過去。
沈舅舅一家過來,就暫時住下不走了,準備等瑾娘成了親,回了門,再離去。
好在他們以前也常往家來,家裡也有一間客房專門供舅舅和舅母居住。
不過,幾個小的就要和瑾娘三姐弟擠一擠了。
轉眼到了成親前一天,瑾孃的嫁妝已經抬去了徐家。
這天家族裡的長輩都過來幫忙了,沈舅母也抽了個空過來找瑾娘。
她將兩張五十兩的銀票塞到瑾娘手裡,讓她好好收著。
瑾娘拒不收下,沈舅母就道,“好孩子,這是你舅舅給你的。你舅舅和你母親是龍鳳胎,自小關係就親近。你母親去了後,你舅舅不止一次想把你帶回家去養,可都被你父親拒絕了。你舅舅疼愛你,我也多憐惜你幾分,如今你成親了,我們做舅舅舅母的可不得多出些力?好孩子,這些銀票你且自己收著以防萬一。別推辭了,這都是舅舅和舅母的一番心意。”
說完話,沈舅母就起身離開了。
晚上回了房間被沈舅舅問起銀票是否給了瑾娘,沈舅母就說,“你交代的事兒,我什麼時候不好好辦了?你放心,我給瑾娘了。”
沈舅舅就慨嘆一聲,“妹夫家中到底拮据,就是拿出大半家業給瑾娘置辦嫁妝,到底少了些。”他做舅舅的,這些年東奔西走頗攢了些家業,所以就給外甥女陪嫁了一個鋪子過去。可還是覺得外甥女的嫁妝薄了,為防她嫁去徐家沒有底氣說話,就又讓沈舅母去送些銀錢給她傍身。
“有那五百兩銀子瑾娘也不至於手緊,以後想買些東西也便宜,就是給徐府的人打賞,也不至於扣扣索索讓人說小家子氣。”
沈舅舅說完話就脫了衣裳歇下了,明早還有的忙呢。
他顧自傷感慨嘆,也就沒看見沈舅母撇嘴的表情,和她攥緊了袖口的動作。
沈舅母雖對瑾娘疼愛,可想著自家已經給瑾娘添了一個價值二三百兩鋪子,難不成還要再給五百兩銀子?
自家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且還有三個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討債鬼的婚事要操持,以後用錢的機會且多著呢。
給了瑾娘鋪子她就夠心疼了,再給銀錢,沈舅母覺得那簡直是在剜她的心,割她的肉。
不過自家男人交代的事兒,她還是要做的。但究竟給瑾娘多少,她不說,瑾娘也不會大嘴巴的說出來,那自家男人就沒地知曉此中細節了。
心安理得的貪下了四百兩銀子,沈舅母心情舒暢,很快也睡著了。
夜已深,林家諸人都陷入沉睡中,瑾娘卻翻來覆去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