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在背後操縱嗎?”
“有。”拾兒說:“那撥人不算多,可是與九峰可以算是世代宿敵。他們在山中水源下藥,使得異獸發狂,又引導它們圍攻九峰。”
秋秋聽得不寒而慄,這些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可不得不說,這辦法狠毒,直接,有效。至於那些本來與人合平相處的異獸會怎麼樣,無辜喪命的那些普通人的是不是冤枉,這些不在那些人的考慮之內。
是的,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有正義的一方就肯定也會有反派的存在。
遺憾的是,雖然邪不勝正,可是反派們總是可以不擇手段,不計後果,而做為正義的一方往往是慘勝。
拾兒握著她的手,用唇輕輕蹭著她的指尖。拾兒的側臉在月光下看來象是半透明的一樣,黑髮上也泛著一層水亮的光澤。
“那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我看到的也只是先輩留下的手札,聽到的也只是旁人的轉述。你要是以為那些人只會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那就想錯了,他們手底下也有真功夫。最後那個人用落到他手裡的兩位掌峰的性命做賭注,讓我父親與他見面比一場。”
“他沒用什麼手段?”
“那一次沒用。”拾兒說:“我父親打敗了他,但是自己也受了重傷。”
“那人叫什麼?”
“真名不知道,旁人都稱他仙師。他們的領頭人每一代都被稱為仙師。”
就象九峰的頭兒每一任都被稱為峰主一樣嗎?
秋秋靠在他肩膀上。
她大概把當年發生的事情拼湊起來了,就在這一刻。
那時候應該也是拾兒的母親即將臨盆的時候。
她一面擔心九峰的現狀,一面掛念出去與那麼一個可怕的對手決戰的丈夫。
丁碧雲在陪伴她,安慰她,然後給她下了毒。
丁碧雲可真是找了一個好時機啊。
也許當時事情一切都在向她期望的方向發展。峰主大概不會再回來了,而她那個時候下手的話,拾兒母子倆大概就一起見了閻王,在那種兵荒馬亂的時候,就算有人察覺到了不對,也懷疑不到她的身上,只會當成是那不擇手段的對頭下的手。
秋秋幾乎懷疑,她會不會真和那個可怕的對頭有勾結,裡應外合。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丁碧雲會不會和那個對頭有勾結。”
“我想應該有。”拾兒說:“那個人很會蠱惑人心,丁碧雲在外遊歷的時候遇到他,那個人可能當時就試圖勸說她做什麼。她當時應該沒有答應,可是那就象是埋下了一顆種子,在嫉恨的沃土中,那種子很容易就會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可是還是有些說不通,為什麼她後來會盡心盡力給拾兒配藥,替他壓制體內的毒素呢?
是她怕人懷疑?
“鄭長老說丁碧雲受過重傷,她怎麼受的傷?”
如果她真和外人有勾結,那她會受傷就很奇怪了。
“據說……是為了救我父親。”
秋秋一下坐直了:“她?真的?誰說的?”
“我父親。”
拾兒明白她的心情,但是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假的。
事實上,在秋秋告訴他下毒的真相之前,他一直對丁碧雲的印象都還算不錯。她十分溫柔,說話聲音總是很溫柔,而且她還是母親生前的至交好友,又曾經救過父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