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紀雲霆說話也讓人覺得很舒服,不唐突,很親切。
有兩個門人匆匆趕來,連向紀雲霆行禮都顯得倉促:“紀掌峰,宋長老請您去一趟,有要緊事。”
“知道了。”
秋秋善解人意地說:“既然有事,那紀掌峰就快點過去吧。”
紀雲霆忽然心裡一動:“秋姑娘若是沒事,不如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秋秋有些意外:“這不太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紀雲霆說:“秋姑娘也不能總這麼悶在屋裡,四處走走看看,散散心。以後日子長著呢,早些熟悉一下不是更好嗎?”
這說的也有道理。
管衛帶著她出去,也是為了讓她熟悉環境,希望能喚起她過往的記憶。
作用也是有的,秋秋在漱玉泉就能隱約感覺到什麼,雖然那感覺很緲茫。還有,她還找到了第七峰。
可見這種方法是有用的。
拾兒對這件事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他總是對秋秋說,順其自然。
哪怕她一直想不起來,他對她也不會有所改變。
但是秋秋自己想早點兒想起來。
她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面對的過去,就象是一張肖像畫。
有身體,有背景,但是面目那位置上是一片空白。
她努力的想把這最後一片空白填補上,但拿著筆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過去的那個她,有什麼樣的眉毛,什麼樣的眼睛,她還是毫無頭緒。
秋秋隨紀雲霆一起走,她能感覺到那兩個弟子時不時的在偷看她。
他們的兩邊臉上,一邊寫著好,一邊寫著奇。
這些弟子很年輕。他們多半不知道秋秋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她都做過些什麼事。跟著紀雲霆到了宋長老處,秋秋才知道自己來得不巧了。
宋長老也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很得體的請秋秋和紀雲霆一起進去。
長而闊的廳堂裡,居中跪了幾名弟子。場面顯得十分緊張嚴肅。
秋秋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這明顯是要處置人了。
她來的真是不巧了。
宋長老讓她在一旁坐下,對紀雲霆簡單說了情況。
這幾句弟子是因為幾句口角,後來直接動起手來,有兩個還受了一傷,一個傷勢比較重,已經送到鄭長老處去醫治了。其他幾個人。現在就都跪在這裡等侯處置。
九峰的門規裡頭對同門相殘的處置是很重的,現在宋長老就是要問清緣由,然後對人做出懲罰。之所以請紀雲霆來,並是因為其中兩名弟子都算是第六峰的門人。這件事繞不過紀雲霆。
秋秋覺得這種事是九峰的門派內務,縱然拾兒不把她當外人,可是其他人會怎麼想可不一定。
她一邊分神聽著宋長老和紀雲霆兩人的對話,一面想著自己該知趣的找個好理由告辭。
紀雲霆問地上跪著的其中一名弟子:“覺寒,你來說。”
那名弟子臉上有一道血痕。頭髮也少了半邊,看起來頗為狼狽,垂頭喪氣的象只鬥敗的小公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