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個形容,什麼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暴風雨前的寧靜之類的,都不足以形容現下真宇的境況。
這一方後天初演而來的唯一真宇,此時分明已風雨飄搖。
其內,萬族蒼生、諸般神魔,與那災獸、邪物殺的驚天動地。不獨大荒,那天穹世界更是慘烈。單隻此,便已動搖真宇根基。
尤以先天道君級數存在交手,生死搏殺,肆無忌憚,餘波橫掃宇內,法則顫顫,時空因果都要打成一團爛泥!
此等境況,若無鎮壓,真宇早崩塌去了。
應龍鎮之,撫平法則震動,方才使得真宇至此還能保持穩定。
但若只內部廝殺,些個先天道君搏生死,對應龍來說,實無關緊要。鎮之易也。
可最為難的,卻是那恐怖即將甦醒。
每一秒,應龍便覺沉重一分,無形的力量施加於法則層面,壓的祂一次次的下沉。
同道的先天道君,譬如雷澤大神等,早不敢怠慢,是施出了吃奶的勁兒,助力於應龍。可對應龍來說,先天道君的助力,猶如杯水車薪,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在那重壓之下,應龍大彌宇宙,託付真宇;而其他的先天道君,便如雷澤大神,其閃爍的雷光,在應龍身側,如同一點火星子,微不足道。
當的此時,無數有心挽救真宇的神魔皆是出力。那都廣之野的建木,顯化於法則層面,雖如一株小樹,孱弱的緊,卻也出了力氣。
便是冰夷,也施盡神通,助力一二。
東海深處的湯谷之中,扶桑本也要顯化於道中,卻有十日阻之。尤以見得建木生生折了樹冠,畏懼不已,只說:“若去,一般下場。”
又有如混鯤、因因乎之類,察言觀色,或早逃出真宇,在宇外窺伺者,不知是何心計?
倒是當初囚了燭龍各種折磨的折丹,卻是把一條性命不要,呼喊著捲起神風,在大道的深處顯出壯烈來。
金神石夷卻未入大道,竟是顯化真身,億萬裡之巨,從西方崑崙之丘殺到有巢氏來,與那災獸一決生死。
有諸般神魔狠鬥,有恐怖存在甦醒,兩相一合,使應龍難以兼顧首尾,愈是為難。
此時,天穹世界一道白芒芒的輝煌衝入大道深處,化作一片白茫茫的霧,與應龍披上了一層紗。
卻是金母神女出手,與應龍合力,扛起了這唯一真宇。
但這隻能拖延時間!
當初為了鎮壓那恐怖,祭出一切,身死之先天道祖都有十餘位。此時僅祂二人,奈何之?
隨著那恐怖存在越來越接近甦醒,便這兩位先天道祖合力,也被壓的顫顫巍巍。
那冥冥之中,三位先天之神,元始、靈寶、道德,皆已無能為。
這天地之間,無形的壓力越來越重,許多弱小之物沒來由爆成一片片齏粉。此不分你我,不論萬族蒼生,還是弱小邪物!
常昆顯化的億萬裡真身,此時被壓得縮減十倍不止。羲撐起的八卦,也被壓的只剩下不到一成!
常昆連連怒吼:“快走!快走!”
耽擱不得了!
在這無形的重壓之下,時空開始扭曲,因果開始紛亂,五行崩裂、法則動搖。大河懸到了天上,大地翻了個筋斗!
天穹世界跑到了大荒之下去了!
乾坤顛倒,陰陽翻覆!
萬族蒼生、諸神魔愈是艱難。不但要與那災獸鬥命廝殺,還要分心鎮壓周圍的法則紊亂,如此下去,不需多久,便要滅亡。
女媧終於將寶船填滿。
可惜,只裝了八百萬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