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比——”尖銳的聲音從門環上發出,把多比嚇了一跳,它終於不再思考貓頭鷹和自己的聯絡,慌慌張張地打了個響指,啵地一聲消失在原地。
那尖銳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多比,你永遠不能成為一隻自由的貓頭鷹,你永遠都是一隻沒有自由的家養小精靈。'
多比消失帶起的風,成了壓倒一張搖搖欲墜傳單的最後的稻草,那張皺巴巴的傳單從路牌後落下,可憐兮兮地掉到一旁的草地。
那是一張'恐怖之旅'旅社的宣傳單,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歡迎來到黑暗之旅的第一站,擁有悠久歷史的馬爾福莊園!'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某位馬爾福和旅社簽訂了協議,讓'馬爾福莊園'加入了'黑暗旅行套餐組合',希望用出租花園的方式賺上一筆。
順帶一提,這個組合還包括了,讓人心馳神往的阿茲卡班,養老聖地紐蒙迦德,以及特蘭西瓦尼亞出名的的吸血鬼城堡。
很顯然,不會有太多遊客會選擇這奇怪的'黑暗旅行套餐組合',所以這位希望能大賺一筆的馬爾福最後還是礙於家族名聲(主要是他父親的怒吼'那些在我花園裡跳舞的什麼怪物?新來的白孔雀嗎?'),不情願地讓馬爾福莊園退出了旅行套餐。
除了那位馬爾福本人,沒有任何人感到失望。
'…穿過鍛鐵大門,沿著兩邊都是打理得當的紫杉樹籬的車道前行,很快便能看到奢華的馬爾福宅邸,這座宅邸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積累了數不盡的財富…同時,它所代表的罪惡和黑暗也如同它所堆積的財富一樣,數之不盡…'
'…14世紀的某位馬爾福在擔任莊園主期間,莊園內生活的上百位麻瓜房客無一倖免,屍體在花園裡被燒燬,該馬爾福流著淚為那些麻瓜默哀——那些麻瓜房客全都得了黑死病,噢,真是太可憐了,麻瓜——但是誰知道呢?'
'黑魔法需要內臟?噢,我不知道,太噁心了,馬爾福家族從來不玩黑魔法,嗯?地下室的刑具?難道我們就不能為生活增添一點情趣——什麼時候私生活都要巫師議會來操心?金庫多了一大筆錢?呵,這都令人驚訝?巫師議會是不是最近有些困難?我們絕對不吝嗇幫助——畢竟我們是慷慨的馬爾福…'
巫師議會沒能讓那位殘害麻瓜的馬爾福得到懲罰,甚至還向打擾普通巫師的私生活做出了道歉。
今天馬爾福莊園的花園早已看不出它以前的模樣,白孔雀在綠油油的不知道埋著什麼的草地上踱步,偶爾向住在這裡的馬爾福們展示那漂亮的高貴的純白羽毛——
說起來馬爾福們倒是為了保護白孔雀出了不少力,應該給他們幫發一個'白孔雀勳章',不過他們一定不會稀罕麻瓜獎章就是了。
“啪,”多比出現在一張奢華地毯上,它的光腳瑟縮了一下,突如其來的溫暖舒適讓它有些發顫,旁邊大理石壁爐燃燒著熊熊旺火,空氣裡飄蕩著牛奶,麵包,以及納西莎女士最近鍾愛的牛油果的味道。
多比多走了幾步,試圖多感受感受腳下溫暖的地毯,它來到餐廳中間的考究長桌旁,蛇紋裝飾,桌腳有著價值不菲的銀製條紋。
金髮的男孩,漂亮的女人,以及拿著預言家日報的男人——三個巫師坐在餐桌旁,有些安靜。
“您的信,主人,完好無損的,新鮮的信,”多比把信雙手遞給坐在靠近壁爐一側的女人。
“放在桌上,”那個漂亮的女人沒有看多比一眼,她的語言簡單而生硬,就像她那黑色和淡金色搭配的長髮——沒有人敢問她是不是找了個喝醉的理髮託尼,因為她的表情在面對沒什麼作用的東西時向來冰冷無比,頂著可笑的髮色也能有別樣的氣質。
多比順從地將信放在桌上,然後靜靜站在一旁,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靜地用壁爐的火光溫暖自己。
拿著餐叉的金髮男孩看了多比一眼,皺了皺眉頭但沒說什麼。
他咳嗽一聲,朝著多比挑挑眉毛,趁著女人拿起信件,男人看著報紙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男孩將餐盤裡一個精緻的小麵包扔在了地上,剛好滾到多比腳邊。
多比彎腰將它撿起。
“德拉科,”拿著報紙的男人並沒有將報紙放下,他的聲音從報紙後傳來,德拉科一驚,差點把叉子掉在地上。
他看向封面寫著'阿茲卡班加強監管力度'的預言家日報,“是的,父親?”德拉科將叉子放在桌上,動作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