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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許既白所知,這並不是一家gay吧,老闆雖然看上去女裝大佬但實際上是連兒子都能打醬油的鋼鐵直男。或許因為他的特殊趣味,這裡氣氛非常包容,無論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都可以喝喝酒聊聊天,如此而已。
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模樣太對他胃口,許既白一開始就是懷著獵豔的心態來的。娛樂圈裡雖然不乏像清酒一樣甘綿而悠長的成熟男性,但是大多有些陰柔餳軟的氣質,最合他心意的那一個……嘖,名草有主,那主還是個外表上不顯山不露水的暴力狂,跟大熊貓一樣,無事溫良國寶,有事驍勇善戰。
嚴寄身上有許既白喜歡的謹肅感和書卷氣,即使他喝酒喝到臉色如流開的蜜糖,甜中也帶著微微的高傲與矜持。他指著嚴寄手中的酒杯問道:“我能喝一點你的酒嗎?”
他盡力笑得無邪:“老闆新調的,我沒有喝過誒。”
嚴寄還沒有反應過來,許既白的酒杯已經碰到了他的杯沿,嚴寄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傾下,含著某種奧秘的幽藍色液體已經汩汩流進了另一支高腳杯。許既白把杯子遞到唇邊,嚴寄只看到他喉結微動,就感覺自己嗓子也發緊了。
這和他想象得不一樣。
他對於戀愛所有的幻想只有兩個來源,一個是他周圍的情侶,另一個是上學時老圖書館裡那些散發著樟腦丸氣味的泛黃紙頁的外文小說。
無論是顧川奇推開寢室門看見柳殊的那個秋日下午,還是伊麗莎白第一次在酒會上遇到達西,似乎都有一個波瀾不驚的開端,命運把人們拴到一條線上,然後感情如同女神紡好的布匹一樣,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在歲月中鋪陳開來。
因此嚴寄無法理解許既白的躍躍欲試,在他的索引庫中,他的主動只有一種解釋——一見鐘情。就像流離在亂世中的兩塊碎片,相遇的時候,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拼合在一起。如果對方真的是他多年前在白日夢中滋長出來的魂魄,是他貧乏的想象力中所有美好的堆疊……
他愣愣地想,這個人,是真的為我降落下來的嗎?
這時候,許既白喝完了那一點酒,抬眸問他:“再給我喝一點好嗎?”
他傾身過去,吻了一下嚴寄的唇角。
嚴寄那個時刻,才真正感覺自己醉了。
“當然,我後來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長夜漫漫,許既白只是想找個床伴以慰寂寥。”嚴寄四平八穩地陳述,到這時露出一點痛心:“我真是缺乏實踐經驗啊。首都這座城市真是太骯髒了,我在這裡上大學的時候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你上大學的時候,還沒到有資格進酒吧的年紀好吧。”董黎吐槽道。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現在,真的喜歡他。”嚴寄苦惱道,“牛頓第一運動定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在一個慣性系裡,如果給一個物體初始的運動速度,那麼不需要任何力它也會維持運動。”
董黎一針見血:“但是這個賦予物體速度的作用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好嗎?如果不是誤會了許既白對你有好感,你未必這麼快落入情網。”
“或許吧。說不定連我愛他這件事都是精神世界的一個虛無的錯覺呢,但這個錯覺現在真實地影響到我了。”嚴寄指了指自己的電腦螢幕:“他已經影響到我的思路了,我從來沒有過這麼分心。”
董黎手指輕輕點著桌子的邊緣,終於說:“那我給你一個實實在在的阻力吧,你知道許既白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嗎?”
嚴寄安靜了一會,低聲說:“我知道啊。他接受雜志採訪時說自己喜歡脾氣好的成熟事業女性。除了女性這一點,其他的都是真的吧。”
“臥槽,你居然還看他的雜志專訪,你從前連我的論文都不肯讀……咳咳,”董黎伸出一隻手,捧住他小師弟的半張臉,嗯,雖然看上去冷冷的,但實際上有肉還挺軟乎,“那你覺得你是嗎?”
“柳殊說我脾氣又臭又硬,到了三十歲都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幼稚還頑固。也許可以算有事業,但是肯定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事業。”
嚴寄沒忍住,一道淚痕就滑過臉頰,掉到了董黎的手心裡。
“我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