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只偶爾過來瞧瞧,婉清揚覺得在別院的日子也不是十分難過。
四爺雖依舊醉身於田園,但婉清揚提及“十四”這二字,不由得讓他慎重考慮考慮。
待婉清揚能動,回到忠順府已是半月有餘。
回忠順府之前,婉清揚心有餘悸的。自己究竟是以什麼身份回忠順府?見到老夫人和塘鈺又該如何解釋?這些她日日都在想,可卻是一直都沒有想好。
看門的小廝對婉清揚依舊很客氣,只向來對她客氣的管事和家僕除了禮節,其餘的就什麼也沒有了。
秋蕪居的佈置已經煥然一新,陳設佈置不知比之前華麗多少倍,可婉清揚卻沒有感到一絲驚喜。
婉清揚莫名的心生一種陌生感,這個她已經居住半年的院子,竟沒有一丁點家的感覺。
婉清揚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拜訪老夫人,可人還沒見到便被劉嬤嬤擋了回來。婉清揚本想帶弘哥一同過來的,但弘哥此時正在雍王府同三阿哥和五阿哥學習,否則婉清揚肯定會拉著弘哥當幌子。
“姑姑,我家老夫人近日得了風寒,姑姑身體還未康健,還是避免讓姑姑沾染上好。”
婉清揚沒有說話,一切不出所料,只默默的對房門裡拜了拜,然後轉身離開。
屋裡
劉嬤嬤:“老夫人,人走了。”
老夫人點點頭,嘆了口氣之後便沒有再說話。
劉嬤嬤:“老夫人,縱是您不喜歡這姑姑待在府裡,不如請出去,何必還留在府裡礙眼?何必還差人費心換了秋蕪居擺設,到頭來又攪得我們少爺心神不寧?”
“可惜了一個好孩子,怎麼就跟這雍親王牽扯不清了呢?不說這弘哥究竟是不是四爺的孩子,就單單她捨身就義的舉動,衝四爺的面子,我們也沒有請人出門的道理。
只塘鈺心裡想必也是有數。當年跟太子爭也就罷了,畢竟爭的是未出閣的清白姑娘。可如今則不同,若弘哥真是四爺的孩子,塘鈺自己個還是能掂量的清的。”
老夫人說完,主僕二人便沒有再說話。只這愁絲,卻依舊在這屋內蔓延。難道自己這兩個兒媳,都是從皇子手裡搶過來的?真是孩大由不了娘!
“姑姑,老夫人這是嫌棄咱們了嗎?”離開老夫人的院子,婉清揚一路都沒有說話。玲瓏實在沉不住氣,中開口問道。
“玲瓏,你覺得姑姑是什麼樣的人?跟四爺的關係,確實如傳聞中說的那樣?”
玲瓏搖了搖頭:“姑姑心裡裝著誰,玲瓏日日陪著姑姑,比誰都清楚。等少爺回來,奴才就去少爺那裡把這件事講清楚,不能再讓少爺這麼誤會下去了。”
婉清揚淡淡笑了笑:“傻孩子,解釋能有什麼用呢?你家少爺心裡也是有心結的,順其自然便好。”
“那姑姑是怎麼想的?”
“我……?”婉清揚遲疑下,終開口道:“我等你家少爺來找我。”
“嗯!”聽婉清揚這麼說,玲瓏剛剛還苦瓜似的小臉終於舒展開。
“呸!不知從哪來的狐妖子,勾搭我們少爺就算了,如今攀高這,居然攀到王府裡,世上哪有她那樣不要臉的女人!”
“聽外面人說,七巧就是被她給方死的,少爺旁邊人嘴嚴,都被這狐狸精迷了心竅!”
婉清揚一路走走停停,身後議論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