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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歲時記》中記載,五月的第一個五日是登高順陽的好天氣,因此五月初五又稱為端陽節,這一天,蜀地的百姓們除了吃粽子以外,還要吃油炸的麻花、饊子、酥肉,連薄荷葉、鮮黃花也能裹著麵糊下鍋炸,金黃酥脆,鮮嫩爽口,吃起來別具風味。
成都府每年端陽節都要舉行龍舟大賽,這樣的盛會曹靜姝自然不會缺席。
她一早起來梳妝打扮,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都還未出門,直等得曹麟沒脾氣:“妹妹,你已經很好看了。”
曹靜姝臉上還未脫去稚氣,但長相是很精緻的,她也向來以此為傲。唯獨有一點,她右額靠近太陽xue的位置有一塊指甲蓋大的紫黑斑胎記,像貼了狗皮膏藥似的滑稽和醜陋。
每每出門,曹靜姝都要想方設法地遮掩,她今日用花鈿將胎記遮住了,卻又格外不放心,拿著銅鏡看了約莫一盞茶時間。聽到曹麟催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妝鏡,不高興都寫在臉上,“知道了知道了。”
言罷,又難得地有點忸怩,“今天他要來嘛。”
曹麟搖頭,女大不中留,不過他可不敢這話,若是惹了妹子不高興,怕是要被他爹打死。
貴人們自然不會去和百姓們擠在一處,他們可以安安逸逸地坐在臨江的摘月樓中,既可以悠閑地品茶喝酒,又能憑借絕佳的視野觀龍舟賽。
曹天河是布政使,便算是作東道,曹家兄妹各自負責陪各家的公子和姐們。曹靜姝在招待姐的三樓坐了一會兒,便有曹家的丫頭來道:“老爺請姐上去。”
她心知所謂何事,按捺不住心中喜意,命丫頭拿出鏡子來理一理妝發,見那胎記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才粉面含春地去了。
丫頭沒有將曹靜姝領到四樓的大廳中,而是去了一扇木質鏤刻纏枝牽牛的屏風後,屏風內看得到外面,外面卻很難注意到裡面。
曹天河堂堂一方朝廷大員,彎腰縮頭隱在屏風後頭,似乎在窺視什麼,見女兒過來了,把她招到身邊,指著屏風外頭道:“你看看,是那個少年郎嗎?”
曹靜姝看過去,那人皎如玉樹,意態瀟灑,眉眼含笑與曹麟著話的,正是陳若非,她含羞點點頭,捏著衣角道:“就是他。”
前日知道青羅山上發生的事之後,曹天河擔心曹靜姝受了驚嚇,急急忙忙拋下衙門裡的事回家安撫,誰知女兒絕口不提其中驚險,句句都是陳若非如何如何。
其實曹天河對陳若非是極滿意的,家世堪配,人也上進有才,最重要的是陳秉槐是個一心做事的純臣,將來不管肅王和皇帝誰贏了,都不會將他置於死地。反觀自家,處境已經有些艱難,若是女兒嫁到陳家,自當一生平安無虞。
不過,曹天河面上只道:“也不過如此。”眼看女兒要急,拿手安撫地拍拍她,示意她認真聽外頭話。
曹麟覺得陳若非不得會成為自家妹夫,因此格外的客氣和熱絡,天南地北扯了一通,狀若無意地道:“陳兄如此人才和品貌,真真叫人佩服,我實在有些好奇,是哪家的姑娘有幸能做陳兄的妻子?”
陳若非總覺得曹麟太熱情了些,不過眼下還需要與之虛與委蛇,便道:“我父親望我以學業為重,還不曾定親。”
完這話,角落裡的屏風突然發出了一點響聲,陳若非看過去,那裡一片暗影,看不出個什麼,但此時稍一留意,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似乎是姑娘們愛用的帳中香,下人們是用不起這種香的,但是女客們根本到不了男賓區……
陳若非想起在青羅山遇到的曹家姑娘,心道必是她在後頭,倒不由笑了一下。
他突然心念一動,明白了曹家為何昨天特意給他補發請帖,只是……陳若非有一瞬失神,心中一片悵然。
“快回去吧,像什麼話。”曹天河見女兒只是聽到陳若非沒定親,就喜不自勝差點弄倒屏風,訓斥了一聲。
曹靜姝才不怕曹天河,拉著他的袖子直撒嬌,曹天河終是繃不住,沒好氣地道:“好好好。”
見女兒展顏,曹天河也搖頭一笑,自己出了屏風。
自她要的父親便無有不肯,而父親答應過的也從未食言,曹靜姝一想到父親已經答應她,心中就忍不住地歡喜,似乎連空氣都是清甜的。
一直到有別家姑娘進來,曹靜姝臉上還是笑意盈盈的模樣,待人話比往日客氣很多,要知道曹靜姝向來不必看別人臉色,也很少給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