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之開口,南離辰自然不會拒絕,只是他想弄清楚,這份澄清究竟是澄清他們有關係,還是沒關係。
“我和南尋先生,萍水之緣,先生待我極好,我也不想辜負先生對我的期待,你我都不想為了這等緋聞而煩心。”簡清之不卑不亢,說得不溫不火,像極了來談判的專家,先給個閒言,最後再來個致命一擊“就南尋先生的能力,解決這等讒言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你希望我澄清我們的關係,朋友還是筆友?”南離辰溫軟的臉上只剩下冰涼的嚴寒,字句冷態,神色冷酷,說話的間隙就像是嚴刑拷打,一擊一擊打在簡清之心上。
“筆友。”簡清之倔強的說出口,緩了好一會才重新說“今晚我回小區,不麻煩先生了。”
說完裹著毛毯奔到隔壁房間,門關緊的瞬間,南離辰聽到了簡清之心房加鎖的聲音。
“還真是薄情的很。”南離辰揚起一輪冷笑,癱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上的燈,悠悠出神,嘴裡依依念道“和你一樣。”
又一次感情受挫,明明是不同性格的人,怎得都這麼冷酷,拒絕人也是一貫的秉性,毫不拖泥帶水,冷漠的讓人寒心。
南離辰還能想起新婚那天蘇冬對他說的話。
那夜的氣氛很好,就連天氣也適宜。
作為新娘子的蘇冬自然被安排在房裡等南離辰,也沒等多久,因為南離辰急,他想讓蘇冬早點屬於他。
從看到蘇冬的第一面開始,紫色勿忘我以及那白色的白念鳥,他早就想這樣做了,如今終於有了這麼個機會。
他記得當他推開門時,新房裡的場景,蘇冬並沒有老實坐在床上,而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神色舉止都很拘謹,就像簡清之瞧見他那般拘謹。
手在顫抖,腳也在輕晃,他以為蘇冬緊張,新婚之夜新娘子都會緊張,何況還是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因此,他能理解蘇冬的慌張。
只是,他不明白,蘇冬為什麼要換衣服,不是結婚時應有的服裝而是便服,一件白色襯衣鬆鬆垮垮的落在她身上,還有那黑色的九分闊腿褲,像極了主持婚禮的司儀,若不是頭上盤著新娘發盤,他會認為是司儀走錯了房間。
“怎麼?”南離辰微微有些疑惑,但也不敢質問,只能柔聲詢問。
他發誓,他當時並沒有想太多,列如,他不認為蘇冬這樣穿是為了逃跑,為了反抗,他只想弄清楚情況,他只想問問。
蘇冬靜止了好久,久到南離辰認為世界都走到了盡頭,地球停止了轉動,一切物質都化為了靜止。
“放我走。”這是蘇冬今生甚至是結婚前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很是寒心卻是實話。
“為什麼?你是我的妻子。”南離辰只是喃喃,自說自話,像是為了說服自己而不是說服蘇冬。
他也清楚,他無法說服蘇冬,因為他的決定本身對蘇冬而言就是一種衝擊,無法掩埋的衝擊。
蘇冬沒說話,而是攥住沙發悶聲不響,全身以防禦的姿態面對南離辰,呼吸極其不順暢,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
南離辰站在原地許久,慢慢安撫自己暴怒的情緒,不斷的給自己灌輸蘇冬緊張的說辭,漸漸的,他情緒穩定了下來,帶著慣有的溫柔一點點走向蘇冬。
那步子那神情柔情無二,他相信蘇冬會接受他,畢竟他是真的喜歡蘇冬,從第一眼開始,他想了十幾年,終於到現在如願以償。
雖說成年後的蘇冬和幼時的蘇冬大相徑庭,可他仍舊不能放手,那是蘇冬啊!他怎麼能放手。
他緩慢走進,悄悄靠進蘇冬,柔聲細雨用這輩子最柔情的話語囔道“蘇冬,嫁給我,我會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