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邊請。”守衛帶路。
直走,右拐來到階梯前,守衛道“夫人往裡面走,會有人帶路。”
她瞅了眼黑漆漆的階梯,嚥了咽口水,又要走黑路?
怪不得是同一建築物,裝修風格還真是統一。
曲良見她躊躇不前,問“不想看了?”
她也不好解釋,支支吾吾道“不是,累了歇會。”
她要好好的調整一下心態,不過就是個泛黑的階梯,她不怕,對,她不怕。
暗自給自己鼓完勁,杵著眉頭,微微眯上眼,伸腳往裡探。
沒錯,是探而不是走。
用腳尖摸索前方的路,踩踏實了才穩穩落腳,支撐好身子,才踏出另一隻腳摸索,整個動作鬼鬼祟祟。
曲良跟在身後不時打量,想看看她究竟在搞些什麼鬼,磨蹭了半天,他從側邊探出頭,前傾身子,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簡清之不負所托,果斷被嚇得尖叫“啊!!!”手在身後揮打,腳步連著前進了幾步,直接走到最後一階階梯。
曲良也跟著加快腳步,擔心她摔著,看著人沒事,才調侃道“你該不會怕鬼吧?”
下了階梯,裡面的燈光亮敞,照明黑漆漆的空間,簡清之的心逐漸平靜下來,緩了緩,反駁道“才…才沒有,你瞎說。”
在曲良面前她不能承認。
曲良笑笑也不揭穿,畢竟難得見她慌亂。
裡面的守衛迎上前去,根據曲良的吩咐將簡清之帶到了魏瀾所在的地牢內。
越往裡走,簡清之的眉頭凝得越深,起初進來時還不覺得,往裡走了幾步才發現地面上的深紅水漬被踩得啪啪作響,迴盪在地牢中亦如皮鞭抽在面板上,那般清脆刺耳。
越往裡走,水漬聲逐漸變大,到後來直接掩蓋住地牢中的哀嚎聲。
地牢較為冷清,犯人沒幾個,空蕩蕩的,連針掉下來的稀碎聲在此刻都顯得閣外清脆。
鼻尖纏繞著血腥味以及汙垢的烘臭味,兩股刺鼻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這環境和她之前待過的環境完全是兩種,天差地別。
守衛站住腳,開啟地牢的門,裡面坐著一位女士,背對著牢門,衣衫襤褸,背上的鞭傷直戳雙目,結疤的傷口血跡斑斑,還有幾道傷口的血直接凝成了血塊,緊巴巴的貼在面板上。
女人攤倒在座椅上,虛脫無力的掛著,只有呼吸的隱動讓人瞭然女人還活著。
“夫人,這就是五夫人的地牢。”守衛稟報。
“你下去吧。”曲良打發守衛離開。
簡清之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刺激到大腦,腳步變得沉重,抬不起又放不下,只能僵持在原地,瞅著魏瀾,哽咽紅了眼眶,無法言聲。
她害了魏瀾,同樣的她也害了曲大夫。
是她害他們在這受苦了。
“你不進去?”曲良問。
簡清之吸吸鼻子,沒哭,只覺得心裡堵得慌“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