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你看到的畫面不是我第一次控制不住我自己，那是第n次，無數次，只是不巧被你撞見了。”

“我也沒辦法，可我控制不住我對你的感情，我對你的感情早已突破了喜歡，直接上升為愛了，你知道嘛？每天我都在剋制，一舉一動，就連面對你時，那方神情都在剋制，你知道嘛？我很難，我真的很難。”

“當那晚，我看你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時，我便冒出瞭解脫的念頭，我喊著你名字，做著讓你噁心的事，我也很難過，我很悲傷，但是這些不足以擊退我，真正擊退我的是，你露出驚恐的表情，滿臉寫著噁心。”

“我知道自己不配，可我的感情是純粹的，你無法否定，可我也沒辦法消除你心底的恐懼，你選擇退縮，我也選擇了迴避，我離開了幻城。”

“我知道很卑鄙，在噁心你後，不做任何解釋離開幻城確實很卑鄙，可若是知道蘇家會陷入危機，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離開，我會留下來陪你，哪怕你在厭惡我，我也會留下來。”

皮特說到動情處，頭整個陷入沙發裡，聲線還帶著絲絲縷縷的哭腔，沙發外皮也被浸溼，哭得稍無聲息，哪怕是處在同一房間裡的蘇澤也沒發覺到皮特的異樣。

“說完了？”蘇澤神情始終保持著平靜，目光淡淡疏離，沒因皮特的話而動容。

“說完了。”皮特借用沙發外皮抹掉眼淚，揚起頭來看著蘇澤，除了眼角微紅外，其他情緒全都被收進了眼圈中，鎮定淡然的模樣彷彿方才哭訴的人不是他。

“那個秘密可以說了？”蘇澤硬聲問。

他不是絕情而是感動不起來，面對不喜歡的人是不會感動的，哪怕今天皮特從樓上跳下去，死在他面前，他的內心也不會揚起丁點漣漪，因為不在意，不關心。

皮特對他的感情，正如是那遠方的哭聲，遙遠又陌生，他分不出心思來關心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很薄情但不寡義。

“我說過，只要是你問得，我都會說。”皮特收斂起感懷，痴痴盯著蘇澤的臉龐，蘇澤難得沒回避，但臉上露出的厭惡絲毫不減。

因為兩人都清楚，這將會是兩人最後最終的對話。

“你姐姐蘇冬沒死。”皮特淡聲說。

“沒死？那她在哪？她究竟在哪裡？”蘇澤緊著聲問。

“這還是你第一次緊張我所說得話，雖然主人公不是我。”皮特不可避免的微笑，眼底的滿足不加掩飾。

“別廢話。”蘇澤冷板著聲。

“你看，你連給我臆想的機會都沒有。”皮特苦澀的說“是簡清之，也就是先生身旁的夫人，她們還是在一起了。”

吐出“簡清之”三個字，皮特瞧見蘇澤露出欣慰的笑，那一刻，能見到蘇澤的笑，皮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死而無憾。

“蘇學不清楚？”蘇澤困頓得問。

“蘇老爺子並不清楚。”皮特說著。

“你不是和蘇學簽了秘密協議，倘若蘇學不知情，那這秘密還成立？”蘇澤摸不著頭腦，腦子愈發困惑起來。

竟然是秘密協議，那就說明，這件事雙方都知情，倘若有一方不知情，那不就沒簽合同的必要。

“這不是秘密，我說給你聽，是因為先生知道夫人就是蘇冬，可你還不知情，我想告訴你而已。”皮特沉聲說著。

“你們想知道的秘密，確實和夫人有關，夫人離開蘇家前被我催眠了，準確來說，是被剝去了感情，強制植入了厭惡和排斥，排斥的物件即是心動或者愛慕的男性，開朗歡脫的性格也被扭曲成沉悶高冷和僻靜，當然，當時的我催眠手法還有欠缺，並非萬無一失，每當夫人在迷糊或者酒後都會露出真正的性格，也就是釋放壓抑的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