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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船在沙洲的碼頭上攏岸,沈青青和顏晗相對站在棧橋上。
方扶南攜一冊卷宗走上甲板,看他們一眼,見一個戴著帷帽,一個戴著竹笠,兩不可見,笑道:“這麼久沒見過,怎麼都弄成這副模樣?”
“不要你管。”沈青青一按帷帽,走得更快,長長的白紗拖在身後,迎風飛起,露出罩在身上的暗青色秋衣,一圈雪白絨毛圍在領口,襯著烏雲一般的發絲。
“算了,先談談那件案子。”方扶南收去笑容,快步追上沈青青,語氣嚴肅起來,“青青,前日在太平渡找到的那個年輕士子,平江那邊已查出……”
沈青青停在沙洲中心的小亭子前,抬起頭看著亭柱上的楹聯,突然說道:“那是徐家的外甥。”
“哦?你知道?”方扶南翻開卷宗,笑了笑,“原來青青早就知道。”
“我本不想說,不過既然你們已經查到了,那……也算了。”沈青青褪下帷帽,撣了撣發絲,看向隨行而來的廿五,“你都聽好了,一會兒回去一個字不落地回報給哥哥。”
她沒有反過來為他人隱瞞的道理。
廿五面無表情地應道:“屬下知道。”
顏晗倚在亭柱旁,遠遠看著沈青青和方扶南討論案情,並未靠近。
方扶南慢慢說道:“朱啟山查清了那士子叫做陳芸,在禦史臺供職,他父親倒不是什麼高官,不過是三司鹽鐵司門下一員小吏。”
“鹽鐵司、度支司、戶部共掌財賦,就算只是一員小吏,也不該小覷。”沈青青皺起眉,手指在青石的桌面上輕輕敲擊。
“我只管查案,這些事可不管。”方扶南搖頭,“前日薛麟把這位陳小禦史送去桃花渡驛館時,朱啟山安排在那裡已趁他不留意細細搜檢過他的東西,在他的包裹中發現了試子周平的一角墨硯,雖已洗過,但還是看得出一些血跡。”
沈青青一心一意數著石桌邊沿刻著的花瓣,隨口問:“你們怎麼盯上他的?”
“這倒要歸功於朱啟山。”方扶南開啟卷宗,翻到一頁,“朱啟山與周平一般出身寒門,父母俱是務農的人,都已因為積勞過世,那日他一見周平父母,想起自己,大為不忍,因此一意要查出兇手。”
“看不出那位朱大人冷麵判官一般,卻是這樣的性情中人。”沈青青支起面頰,側眼望向一旁,“顏晗,你呢?當我是鬼麼,到現在也不肯過來?”
“阿桐,我並沒有這麼想。”顏晗慢慢走來。
他並不怕面前的是人是鬼,只是久別乍逢,難免擔憂這是不是一場好夢,轉頭仍要落空,因此才不敢接近她。
“總之,朱啟山對此案尤其上心,甚至特意命人偷偷取來陳小禦史咬過一半的餅,與那半枚桃子比對。”方扶南笑著搖了搖頭。
那桃子在水中泡了好些天,都有些長毛了,也虧得朱啟山願意去細看。
有趣的是,那牙印還當真對上了。
這一下板上釘釘,再無舛錯,只待陳芸被緝拿歸案,細細審問,一旦他招認,便可結案。
朱啟山此時正在提刑司中發脾氣,一會兒責怪放走了那個陳芸,一會兒恨不得親自帶人沖到平江去拿人。
同僚們好不容易勸住了他,連發幾道加急文書,催促江南路提刑司立刻捉拿案犯。
“……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務實的人了。”沈青青笑笑,並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