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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捧著一盆溫水,側著身子挪進屋裡。
霜官兒站在榻上,鼓著腮幫,伸出胳膊,藕節般胖乎乎的胳膊上,滿是被草葉割傷的血條子。
沈青青正拿著軟巾細細為他擦拭,腳邊的白鵝昂著頭,安安靜靜地看著。
“自己沒本事,還去招惹別人,往後再這樣,可別往我這兒哭鼻子。”沈青青抹上藥膏,敲了敲霜官兒腦門。
“哼,我才沒哭呢。”霜官兒小手叉腰,扭過頭,腮幫鼓得像河豚魚一般胖,“就算姊姊不來,我和大鵝也能打贏那個翠芽。”
“是,是。”燕娘揉了揉霜官兒額前的劉海兒,“不過小郎君往後啊,真遇上什麼事,也要能沉得住氣。”
綠蘿放下銅盆,低聲道:“我方才去廚下拿熱水,隱約聽見翠芽那小蹄子在說什麼……要讓娘子好看什麼的話……”
“小蹄子們私下過過嘴癮罷了。”燕娘鼻子裡頭哼一聲,“聽了笑一笑也就過去了,不用理她們。”
起了更,燕娘把霜官兒送回沈老太君屋裡,綠蘿忙裡忙外,關上院門落下鎖,將院子裡的落葉掃了堆在假山旁,又檢查各處窗格有沒有關嚴實。
“這麼小心?”沈青青盤腿坐在床沿上,一身中衣中褲,垂下一條腿,晃了晃,“擔心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綠蘿按按心口,似乎那顆心要跳出了胸膛,“先前娘子和銀針姊姊出事那天,我也心慌得很。”
沈青青跳下床,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別擔心,不過是見招拆招,水來土掩。這莊子比不得沈家深宅大院,難道她們還敢再弄出人命官司嗎?”
綠蘿眨了眨眼,猶豫道:“可是,女孩兒家的名聲也要緊……若是大夫人那裡弄出什麼閑話來,娘子還怎麼留在平江?”
“這就更不用擔心了。別人傳成什麼樣,橫豎都與我們無關。”沈青青自斟一杯冷茶,慢慢喝了,“睡下吧,明日的事情等到明日在想。”
在明天還沒有到來之前,再多、再精緻的打算都不過是空打算——這道理她從前不明白,如今明白了,自然活得愈加灑脫。
一夜安穩,綠蘿揭開幔子,發覺沈青青已梳洗妥當,正坐在窗前梳頭,不禁臉上一紅,忙胡亂披一件外罩,急匆匆跑過去。
“娘子,我睡得遲了……”綠蘿接過梳子,為沈青青堆起一個雲髻,“娘子今日穿什麼?”
“並不遲。”沈青青向窗外望了望日影,“這會兒才剛過卯時三刻,還沒到卯正。我是被院子外面的聲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