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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海將最後一疊文書放在案頭,擱下手中的筆。
他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側耳細聽一會兒,轉頭問一旁伏案翻看卷宗的青年:“雷疏啊,我方才就想問了,你可有聽見什麼聲音?”
喚作雷疏的青年抬起頭,聽了聽,恍然道:“今日子裁帶了一位小娘子回憲司,應是那位娘子在撫琴吧?”
江南東西兩路合併已久,原本都由秦玄海管理。此番聖上將方扶南外調查案,便將東西兩路重又分立。秦玄海雖領江南西路之職,但仍在平江的憲司辦公,司內官員也仍然將他視作頂頭上司,對於東路那位新調來的年輕京官,一向同輩相稱。
尤其這個雷疏,原是餘杭人氏,奔著京官去的,不想年少氣盛與紈絝子弟有些齟齬,避禍調來平江,一見著方扶南只覺分外親切,總喜歡纏著他問些臨安城裡的新鮮事。
“小娘子?”秦玄海皺了皺眉,這似乎不合規矩吧?
“大人沒聽到風聲嗎?就是之前在海棠苑,與子裁一同參與茶會的那位青娘子。”雷疏擱下手中的卷宗,“我們私下裡都傳遍了,瑤花節那日,子裁沒有出席,也是去見這位娘子呢。”
秦玄海眉頭皺的更緊,竟這麼早就相識了嗎?
可方扶南是瑤花節前不久調來的,那時沈青青應該還深居沈家宅中,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難不成像傳奇裡說的那般,一瞥之間就瞧出了情鐘?秦玄海搖搖頭,這也太胡扯了。
“大人,那位青娘子生得窈窕,本事也大,除了出身不好,也沒那麼不堪,大人怎地總皺著眉?”雷疏聳了聳肩,那日茶會他也去了,可說沈青青使人十分驚豔。
只是……怎麼說呢?出於職業眼光,他覺得那位娘子不簡單,美則美矣,身上卻帶著一種氣勢讓人不敢親近。至少在他眼中,還是她那表妹沈家十七娘更惹人憐愛。不過沈家眼界也不低,他們要的是前途大好的青年才俊,而他這樣的,在沈家大夫人吳氏眼裡早已是風幹的鹹魚,沒有跳過龍門的那一天。
雷疏正在那感嘆,見秦玄海站起身來,忙也起身,為他拿起放在案前的外衫,“大人要回府了?”
“哦,不急。”秦玄海擺了擺手,“我往子裁那裡去看看。”
秦玄海一路走一路思索,最近的事情似乎總有些不對勁。不過仔細想想,雖然過程有些不順利,但事情的結果沒什麼區別,好像也不值得擔心。
只是,不知為何,每每看到那個沈青青,他總覺得心中很不安——那小娘子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
耳邊的琴聲愈加清晰,似乎不是江南的曲子,而是北地的曲子。
聽說沈青青幼時曾在關外居住,會幾首北羌的曲子也不奇怪。秦玄海在心中暗暗點頭。
到得門前,秦玄海猶豫片刻,立在窗畔,屏息潛聽。無奈說話聲夾雜著琴聲,聽不清究竟在說什麼內容。
秦玄海摸了摸額頭,湊得更近,不想裡面琴絃忽然一繃,迸出“錚”的一聲銳響,嚇得秦玄海倒退一步。
“我不信!”屋內傳來女孩子提高了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秦大人,您在這裡做什麼?”身後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將秦玄海唬得心幾乎跳出了胸膛。
回頭一看,是師尹抱著一疊卷宗從長廊那頭走來,因常年對著死屍,他那張臉總有些死氣沉沉,那雙眼更是看誰都跟看屍體似的,讓人頗不舒服。
“是師尹啊,我來找你們方大人。”秦玄海心裡發虛,忙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