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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寧平日裡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若不受真的把朱翊當成了自己的夫君，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發脾氣。

她擔驚受怕了這麼久，現在全都化作對朱翊的怨。

慧敏沒有見過毓寧這樣，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毓寧回過神來，暗怪自己怎麼在孩子面前發起脾氣來了。

經過昨夜，她現在是對慧敏有求必應，那種即將失去的恐懼，她此生都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毓寧柔聲哄著慧敏：“敏兒不怕，是母妃不好，母妃嚇著你了，來，把藥喝了。”

朱翊不由有些奇怪，昨晚到底是有多麼兇險？

沉默了半晌，朱翊起身：“知書，你跟本王出來。”

青風現在也是一問三不知，只知道自己昨日回來之後的事情。

相比之下，一直跟在毓寧身邊的知書恐怕知道的多些。

知書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王爺負手而立，似乎有許多愁緒。

朱翊問道：“昨夜究竟是怎麼回事？”

知書卻更是疑惑：“王爺您不知道嗎？昨兒個夜裡，郡主突然發起高燒來，那個時候府門已經關了，知琴就去侯側妃處尋您，只是吃了閉門羹，去府門那裡想要出府，也說是沒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出去。”

說到這裡，知書偷偷看了看朱翊的臉色：“後來王妃實在太過著急，就自己親自去了一趟，還是無果，若不是青風回來了，大夫說，郡主只怕熬不過昨夜。”

朱翊聞言，方知昨晚的兇險情形，心裡更是對自己恨上幾分。

只是明明記得昨日並未飲酒，為何那般困頓，還什麼都不記得了？

朱翊的心中籠罩了一層疑雲，但並未懷疑到侯曼桃身上。

在他眼裡，侯曼桃沒有這個膽子。

可事實證明，侯曼桃確實有這個膽子，而且膽大包天。

朱翊瞭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回了房裡。

慧敏此刻已經歇下了，毓寧掖了掖被角，站起身子來想要倒一杯茶水，小腹卻一陣絞痛，疼的變了臉色：“知書！知書！”

她這個月的葵水，似乎已經推遲了很久。

這幾日一直擔心著慧敏，也並未在意。

知書聽到聲音，顧不得別的，一路小跑著進去。

朱翊緊隨其後，生怕毓寧出了什麼事。

知書一進去，看到的便是毓寧跌坐在地上，身下一片猩紅。

朱翊臉色大變，接過毓寧，命人趕緊去請大夫。

毓寧醒來第一件事，顧不得和朱翊慪氣，想要印證自己的猜測。

看到屋內眾人凝重的臉色，眼眶忽然一熱。

朱翊愣愣地坐在那裡，耳邊回響著大夫方才的話。

“王妃這幾日並未好好進食，又憂思過重，身體虛弱，還有，王妃之前似乎食用了大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