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非不說李師師還不覺著,一說她反應過來了“確實是這樣,我父母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佩佩姐跟那邊也沒有了聯絡,感覺是上天故意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這樣不好嗎?親戚多了就會良莠不齊,什麼樣的極品都有,我們至少是非少一點,一家人在一起和和氣氣的,我最知足的就是遇到了你們。”
甜蜜的氣氛沒有多久就被打破了,外面一片哭天喊地聲,李師師說道:“你聽聽,外面好像有很多人在哭。”
陸子非掀開窗簾一看,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會有這麼多難民,朝廷每年在過年的時候都會有一些相應的措施,讓那些個無家可歸的人安穩的過個年,洛陽作為大宋的西京,不應該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才對。
“你在車上別下來,我下去看看。”
一個身著官服的衙差對一群難民說道:“留守大人回家過年了,你們在這兒鬧事也無濟於事,還是想辦法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填飽肚子,你們繼續鬧下去也改變不了你們餓肚子的事實,大人好說,孩子恐怕堅持不下去吧!”
陸子非湊近後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衙差聽到有人說話,回頭一看急忙行禮說道:“原來是陸侯爺,他們是新安縣的村民,家裡沒有糧食活不下去,只好來洛陽求助。”
陸子非說道:“新安縣去年的收成不算大豐收但也能滿足自給自足吧!我看他們的樣子面黃肌瘦,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這麼冷的天,小孩子怎麼還穿著單衣。”
衙差將陸子非往旁邊請了一下說道:“侯爺有所不知,新安縣九成的土地都是一個人的,其餘人就像他們,都是佃戶,我家是臨縣的,所以我知道一點點情況。”
一個縣十萬畝地還是有,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將一個縣的土地全買到,以前不怎麼關注這方面的,乍一聽讓人難以接受。
自己在洛陽買的地不過一千多畝,其中還有租人家洛陽衙門的,京城裡的多,也不過上千畝,比起人家這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哦,誰家這麼厲害,說出來我聽聽。”
衙差更加小心翼翼的說道:“潤州觀察使郭崇儼還有西京左藏庫使、同知皇城司郭崇信侯爺聽說過嗎?”
陸子非回憶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這二人我還真沒聽說過,郭家在我的記憶裡好像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啊!”
衙差牙梆子有點疼,這可是個禁忌話題啊!這位爺又打破砂鍋問到底,自己該不該說呢?洛陽乃至河南府都很少人有人說起郭家。
不說今天這關是過不去了,他咬緊牙關說道:“這兩人侯爺沒聽說過,章穆皇后侯爺總知道吧!”
陸子非心中浮現出一個久遠的人名,驚訝的說道:“你說的可是前郭皇后?”
“我的侯爺呀!您小聲一點,這個名字以後儘量不要提起了,皇上囚禁了章穆皇后,重新立了曹皇后後,覺著有愧於郭家,所以新安縣的事情,幾任洛陽留守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就說得通了,郭家一般的洛陽留守還真得罪不起,不過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不給別人活路說不過去吧!今天遇到這件事不管的話,自己良心難安,管,那就間接的得罪了郭家。
衙差似乎看出了陸子非的心思,低聲說道:“侯爺仁慈,但這件事小的建議侯爺別管,一插手立馬引火上身,不值當,等衙門裡的人來了,自然會有人解決。”
衙差的建議是最合理的,再或者就是自己給這些人錢,暫時的解決他們的生活,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
小女孩在奶奶懷裡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都泛青了,一個上位者沒有憐憫之心,那讀那麼多的書意義何在。
“你們都先起來,地上涼。”
陸子非說完話看到的是難民眼中的茫然,木訥,麻木和漠視。
郭家的人這會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圍著溫暖的火爐,穿著名貴的皮貂,吃著可口的飯菜,可他們不會想到還有一群人為了一口飯背井離鄉,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未知數。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看來自己的人生夢想還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