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命的紀十安走到陸子非跟前說道:“含章,你真的有把握嗎?”
“大人放心,不會有什麼意外,裡面這位我相信你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紀十安在行動之前只知道今天要抓的是一夥造反的逆賊,但對逆賊的身份,他也是一無所知,這點陸子非的保密措施做的非常好,本來想得過且過的紀十安聽到這樣天大的功勞,忍不住也跟來了。
蒙面人和陸子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陸子非說道:“沒想到幾年後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柴樓主隱藏的也夠深,我就想問一句,值得嗎?”
“我也沒想到來的人是你,短短几年時間,你的就達到了這樣非人的成就,早知道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你爭取到我的陣營,沒有你我還有一絲機會,你是徹底殺死了最後的懸念。”
柴易希摘下面罩輕鬆的說道,他又說道:“值不值得這個問題,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我父輩的心願,作為兒子,你覺著我能拒絕他們的遺願嗎?”
紀十安指著柴易希說道:“你是樊樓的東家,世宗的後人,原來你們還賊心不死,當時太祖和太宗都對你們柴家優厚有加,如今看來確是養虎為患了。”
“落在你們手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事情和你們想的差不多,先祖不甘心,然後幾輩人都以此為人生的奮鬥目標,我呢?也糊里糊塗的從父輩手中接過了火炬。”
陸子非第一次聽到是柴家和乞丐有聯絡的時候也大吃了一驚,順藤摸瓜後得到的訊息更是讓他坐立不安、如鯁在喉,身邊有這樣一群人,誰能放心,一場驚天動地的密謀開始了,一個多月緊鑼密鼓的佈置後,今天終於可以收網了。
“說實話,一方面挺佩服你們的,從來沒有在文官上做手腳,另一方面你們也挺蠢的,靠著水滴石穿的功夫一點點的在軍中積累實力就想推翻一個王朝,是不是有點想當然了。”
說到這裡,紀十安大聲說道:“不可能,當年太祖登基後,世宗一系的人就被打散,經過三朝的努力,基本都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你們不可能還能聯絡到他們。”
柴易希不屑的看著紀十安說道:“柴家也是當過皇帝的人,還能沒幾個心腹,永遠不要小看一個皇家的底蘊,今天的事情是陸侯牽頭的吧!也就是你這樣人才會發覺吧!”
陸子非說道:“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圍攻公安局,用最蠢的想法想想,沒有人支援,一群乞丐敢光天化日之下圍攻一個朝廷的衙門,這是你們走的最錯的一步棋。”
柴易希說道:“我阻擋過他們,他們不聽,他們覺著公安局是專門針對他們,所以想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想的太簡單了,我也有不好的預感,但好像已經遲了。”
陸子非說道:“相識一場,我也不給你帶枷鎖了,你跟著紀大人去皇宮吧!發生這樣的事不想讓皇上知道不可能,聽我的,將一切交代清楚吧!”
柴易希笑的很自然,輕鬆的說道:“我放棄抵抗就是證明,我累了,我不想再堅持了,明知不可為還傻傻的堅持,那是傻子,放心,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關於柴家造反的訊息了。”
陸子非看不出來柴易希是真的放下了還是覺著不可能放棄了,但他整個人的確變得從容了,‘書生造反,十年不成’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方向倒是對的,他們把造反想的太簡單了。
都說時勢造英雄,大宋和遼國、西夏結束戰爭後,全國上下一片和諧的聲音,民心也在趙家,柴家就像個莽夫一樣,憑著一股心勁就異想天開,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陸子非還能一點同情跟惆悵,但紀十安就不那樣想了,自己這是真的中彩票了,這剛上任還沒多久就偵破了一起造反時間,這功勞來的有點太輕鬆,反而讓他覺得不真實。
賈黯這邊更是簡單,起初他對這些乞丐還有一些同情,後面發生的一幕就讓他徹底對這些人死心了。
陸子非聽完後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對他們仁慈,他們覺著理所當然,所以對付他們,直接、簡單、粗暴最為有效。”
賈黯說道:“現在我們知道他們就在這一截下水道里,但他們不出來我們也沒辦法啊!”
陸子非左右看了看,這還在鬧區,不過他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把這些人繩之以法,這種地方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用水灌,一個是用煙燻,灌水明顯不行,那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來人,給我找柴火燻,所有人守住洞口,不許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