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守備王安石在洛陽好大喜功,拆除了洛陽百年前的城牆遺蹟,現在又以巡查的名義在洛陽肆意妄為,臣建議嚴處王安石。”
趙禎手裡拿著一本奏摺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連續有三個人都站出來指責王安石的不對,趙禎已經露出稍許的不高興。
杜衍說道:“此事到底真實情況如何,洛陽和河南府還沒有具體的奏摺呈上,我們在這裡若只是聽取了一些流言蜚語就查辦一個洛陽守備,是不是有點聞風就是雨了,這讓下面的人以後還怎麼安心工作。”
洛陽是望北候的革命根據地,很多人都在奇怪為什麼沒有有關望北候的一點訊息,他們一家雙侯,想收拾一個王安石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他掉進無邊深淵,這讓很多人有些不解。
宋祁知道陸子非曾經透過皇上在京城郊外買了一大片土地,而這些土地的作用在戶部是有記錄的,就是為了試驗新的糧食種子,至於洛陽他還真不知道陸子非有沒有這方面的傾向。
但反過來一想,又覺著不對,以陸子非的為人怎麼會和老百姓掙那點土裡刨食的小利,他現在是大宋第一首富,他家的船隊在南海橫衝直撞,想要多少糧食沒有,其實很多事情都經不起推敲,在分析完,他大概也明白了陸子非懷著什麼心理。
支不支援王安石在洛陽的動作,宋祁是持觀望態度的,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都不敢輕易的開有關土地的口,你一個洛陽守備那來的自信能辦成這件事。
吏部尚書作為組織部長,稍微回憶了一下王安石的經歷就清楚了,這個王安石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而且在當年的賑災過程中和包拯、陸子非是有關交集的,那這件事是不是陸子非在背後操控的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猜測,王安石的經歷也不是胡宿一個人清楚,但對於這個逐漸琢磨不透的皇上,他們還是選擇了慎重對待。
文彥博說道:“皇上,既然事情還不明瞭,要不讓刑部和戶部的人下去看看,這樣我們也能有個準確的判斷不是,到時候王安石到底是被冤枉還是他罪有應得不就一目瞭然了。”
趙禎深深的看了一眼文彥博,樞密使的態度很明顯,他不想讓事態擴大,調查的下去土地清查還能繼續下去嗎?趙禎覺著必然會夭折,王安石還是太年輕,年輕不是錯,錯的是他沒有陸子非那種謀而後動,走一步看三步的智慧。
“你們推舉幾個人上來吧!這件事就不用刑部和戶部了,讓御史臺和三司的人去就行了。”
皇帝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文彥博好歹也要給點面子吧!御史臺和三司的人去這就存在變數了,至少能為王安石爭取一點時間,但只要能中斷這件事,文彥博也不想多生事端。
下朝後,丁度找到了杜衍,他有些摸不準皇上的意思,想來宰相大人這聽取一下意見,在聊天的過程中杜衍說道:“望北候當初就有這個想法,但他後來放棄了,這其中涉及到的人和事會動搖國之根本。”
丁度說道:“這麼大的事王安石肯定是早有預謀的,而且是經過望北候同意的,我想皇上那肯定也得到過訊息。”
“敲門磚,皇上想試試,想用王安石試試,結果剛才你也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洛陽就這樣,你說要是換成汴京的話會怎麼樣。”
丁度搖了搖頭說道:“下官不敢想象,若是汴京附近,今天恐怕滿朝上下的人都會跳出來反對,局面皇上都未必能控制住。”
杜衍說道:“是啊!這件事上看的最清楚的就是望北候那個小猴子了,我一直都認為他的辦法是最好的,御史臺我記得有個叫沈周的人吧!讓他去,望北候看到他應該能明白。”
杜衍心裡想到,皇上這是典型的當了**還想立牌坊,在不改祖制的情況下,想嘗試著改革土地,無異於痴人說夢,文人的地位太高,他們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殺頭,這就是大宋朝廷在這件事上的根源。
功勳、外戚能有多少人,基礎量最多的還是官員和士人,他們才是這個社會的核心,既然是核心他們就認為他們該享用必要的資源,解決了這些,土地改革也就沒有什麼阻力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