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面對這種見死不救的局面我是狠不下心來,朝廷到時候怪罪下來,有我擔著,密州必須要救,而且還要使出最大的能力疾馳救援。”
有人承擔責任,那一切好說,有了功勞是大家的,朝廷問罪是你的,這種好事想出頭的那些人求之不得呢?反正打仗的都是士兵又不是我們。
密州知州於世卿卻跟吃了翔一樣,說好的登州呢?你這是什麼意思,登州是快硬骨頭,就密州好欺負是吧!我他先人的這次必須給你來個硬的,軟,那還是男人嗎?
“密州上下活的,能動的,不管男女老少全給我出動,我要讓這群無知的海盜知道密州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小看密州我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那些海盜要是知道他們無意中的動作卻撩撥起了全密州人的公憤,窮酸生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說不定他的腸子都悔青了。
板橋鎮在接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就是市舶司裡的錢,所有人都知道市舶司有錢,海盜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錢,但這個錢也是市舶司所有人的命。
“鑰匙都存放好了沒有,這筆錢代表著什麼大家都清楚,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了,誰出了問題,自己主動去找海盜
,不要給家裡人帶來麻煩。”
“都存放好了,分別放在三個地方,由三個不同的人分別掌管,而且他們各自不知道互相的身份,即使海盜抓住一個人也不行,他們小看了如今的密庫,沒有朝廷提供的炸藥,他們一輩子也別想開啟。”
這一點市舶司的人深有同感,水泥在朝廷內部流通後,他們就發現這東西用來加固密庫再合適不過,在重新鑄造後,他們多次試驗過,人力根本拿這沒辦法,至少短時內沒辦法。
板橋鎮距離密州府城還有一天多的路程,市舶司的守衛也不算多,在窮酸生到來後,他們沒有反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密庫我就是打不開。
窮酸生笑著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說這天底下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嗎?”
“我不相信,只要是人我相信他就怕死,不怕死的人我今天還真想見識一下。”
窮酸生說道:“到你們展現的時候了,讓我也看看你們東海海盜的業務能力。”
各種刑罰逼問了一遍,還是有人頂不住身體上的折磨說出了實情,但三把鑰匙想要集齊,眾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市舶司的主官身上。
“鑰匙不由我管,你們就是殺了我也沒有辦法,想拿走這裡的錢,除非你們能自己開啟密庫,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密庫的門就在眾人眼下,鐵鑄的大門和鋼筋混凝土似乎是在嘲諷海盜,一聲令下,能想的辦法他們都試驗過了,結果就是隻在混凝土牆上留下了淺淺的印記。
窮酸生楞了,錢在眼皮子底下拿不走的感覺太難受了,這樣的情況誰能想到,我是海盜,不是小偷,開鎖的技能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啊!
現在進退兩難了,密庫打不開,大宗的錢是拿不到手了,商戶的東西拿走有什麼用,不是現錢你始終要兌換成現金,給你一船布,給你加孩子做尿布能做一輩子吧!
板橋鎮能搶的也就只有那些商戶了,去密州府城已經來不及了,“搶吧!能搶到多少就看自己的命了,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麼多了。”窮酸生無奈的說道。
商戶一看你拿密庫沒辦法,想把氣出在我們頭上,是又換一個軟的柿子捏嗎?那我們得反抗啊!不反抗一大家子人怎麼活。
一場戲劇性的搶劫就這樣開始了,號稱五萬海盜的大軍放過了板橋鎮的老百姓,市舶司,把滿腔怒火全送給了密州的商人。
人間慘事莫過於此,海盜殺紅了眼,他們眼裡只有錢,值錢的東西,但一個港口最多的還是貨物,當一個人猛然間失去了信念,他就不知道幹什麼,沒有理智的他們大開殺戒。
登州的海軍速度很快,在船上有人問章惇,“為什麼要這麼做”
章惇對他只說了一句話,“遊江海者,託於船;致遠道者,託於乘;欲霸王者,託於賢。”
一個打仗的將軍懂個屁,但上司的話做下屬的你不該附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