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問道:“那已經交易過的怎麼辦”
“以後在補償上,我們要有自己一套嚴格的明細,不能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包括他們自己蓋房子,地基的大小都要在朝廷規定的範圍內,只能小,不能大。”
“那老百姓不同意呢?”
“強制性規定,那些敢囤積地皮的人,我要讓他們血本無歸,戶曹那邊你給打個招呼,以後的地契標註上要寫明白土地的使用性質,住宅只能是住宅,不能蓋商鋪,就不信治不了他們的毛病。”
會議室裡的人都吸了一口氣,那幾個大戶搜刮了那麼多地皮,要是這個政策真的實行了,那得把屎都虧出來,汴京的老百姓不是傻子,有幾個是以白菜價把地皮賣了的,還不是錢給到位他們才願意出手的。
“那我們得罪的人就怕多了”
“我們還怕得罪人嗎?我們是官府,你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你告訴我都有那些人,你不敢得罪,我自己去,讓他們有什麼事都衝我來
。”
這是不能好好聊天了啊!每次都這樣,你確實不怕,但我們還要正常生活,誰還沒有幾個生活在京城的親戚、朋友了,漢人是一個講究人情世故。
陸子非長出一口氣說道:“判官和推官,主事留下,其他人可以散會了。”
可惜,後面的決策聽不到了,這才是關鍵地方,陸子非示意書記官把門關上,“王同,你負責拆遷工作,現在就我們幾個人,你直接說,都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王同說道:“就我現在知道的大戶,帶頭的就是宣徽南院使張堯佐,他也是做的最大的,還有···”
“還有誰說話,你是結巴了還是幹不了這份工作,幹不了早點說,我找個能幹的人。”
王同咬牙說道:“平陽郡王趙允升”
除了陸子非,剩下幾個人都愣住了,陸子非問道:“你們等等,宣徽南院使張堯佐是誰?平陽郡王趙允升又是誰。”
吳奎看著陸子非一陣無語,大哥,你是外星球來的嗎?這兩個人你都不知道,又或者你是從那個山溝溝出來的。
王同說道:“宣徽南院使是張貴妃的伯父,張貴妃是安壽公主和寶和公主的生母,但這兩位公主都早早夭折了,平陽郡王是漢恭憲王趙元佐的長子,平陽郡王從小和濮王趙宗實一樣,都是在宮中長大的。”
陸子非都想罵人,這他孃的都是些生母關係,“漢恭憲王又是誰”每朝每代除了重要的那幾個人,誰有心思全部記下來,像李唐、朱明兩朝,越往後子孫越多,誰能全部記住。
吳奎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漢恭憲王是真宗皇帝一母同胞的胞兄”
我去,這麼親啊!還以為隔著呢?
“那是不是解決了這兩個人,其他人就隨風而逝了。”
你到底會不會用成語,什麼叫隨風而逝了,王同也只能說道:“差不多,最重要的就是這兩個人。”
陸子非說道:“我多一句嘴,張貴妃除了你說的那兩個公主,還有別的子嗣嗎?”
大哥,這是宮闈中的事,討論被人知道了,是要挨批評的,您這是哪裡隱秘,您問哪裡。
王同憋了一會說道:“沒有了”
“沒有了她有什麼牛氣的,一個貴妃的伯父還想翻天不成,你明天去告訴那個什麼宣徽南院使,讓他主動交出來,什麼事都沒有,不然我讓他好看。”
葉清臣直接爆粗口了,“我艹”
陸子非看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下官沒有,不過這是不是有點傷人臉面了。”
“事情做不好傷的是開封府的臉面,王同你人熟,你去,原話轉告,一個個的,至於平陽郡王我去,一個個都是活夠了,幸福的日子過的太久了,是想念大牢裡的生活了嗎?”
攤上這麼一位上司,也是開封府眾人的悲哀,您做事好歹委婉一點啊!給別人留一點回旋的餘地,事情不是你這樣做的啊!再怎麼說那兩位也是有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