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賊看到這幫人鎮定自如的樣子還真有點患得患失了,他們平時都是欺軟怕硬,看這些人的裝扮明顯不是普通人,不過自己在人數上有大優勢。
就像阿拉比說的,誘惑太大,在茫茫的大戈壁中,陸子云這樣的隊伍一個月都未必能碰到一個,上百人養活起來也不容易,做上百人的老大更是不容易。
理想很美,現實很骨幹,十個人手中的連發弩兩輪之後,馬賊不進攻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四個人就這樣沒了,要是再多來幾次,自己今天恐怕得交代在這了。
馬賊惡狠狠的看著被侍衛包圍在中間的嚴子靜,驅馬向前走了幾步,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輕舉妄動,他單槍匹馬來到陣前說道:“能留個號麼?”
嚴子靜心裡其實想過讓人一箭射死這個馬賊頭領,像他們這樣的烏合之眾在失去頭領的情況下,都算不上一盤散沙,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一個馬賊還不至於嚇住他,為了後面的路,他也向前走了幾步,不過沒出侍衛的保護範圍,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是先生教自己的,保命是第一要務。
陸子云嘀咕道:“還以為你會像個英雄一樣呢?結果還是怕死。”
“你不怕死你來”見陸子云閉上了嘴,他又看著馬賊首領說道:“這個就沒必要了,你要是還不服氣,隨時可以來找我們,但下一次我想你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你們穿的盔甲、使用的武器都能證明你們是來自中原的漢人,也只有他們能製造出這麼精良的裝備,我們只是一群小馬賊,越往前走你們會遇到更強大的馬賊,沒有熟人帶路,你們到不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那多謝你的關心了,我們有自己的嚮導,他知道該怎麼走。”
“你說的是那個青塘人嗎?你太高看他了,能讓嚮導帶過去的人都是窮鬼,馬賊甚至都沒有打劫他們的慾望,像你們這樣的隊伍,要是你們能順利到達祁連山,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相信我,我沒騙你們。”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一個沒有慾望的人很難對付,但你有了慾望,想要的,那就簡單多了,不管是虛與委蛇還是光明正大,這對嚴子靜來說都不是難事。
“哦,那你是想和我們和解嗎?好像現在主動權握在我手中。”
馬賊首領說道:“我以長生天的名義發誓,我想和你們合作,我有錢,你們漢人不是喜歡黃金麼?我有,我有你們想象不到多的黃金,我可以給你們。”
能讓一個馬賊心甘情願拿出自己寶藏的要求絕對不是什麼小要求,嚴子靜對這個有興趣了,在這樣的環境中,願意用黃金換的,大概也只有自己手中的這些武器了。
“先說說你的籌碼,若只是黃金,說心裡話我們還真不稀奇,在遙遠的海上,我們漢人在那裡有取之不盡的黃金,你也知道物以稀為貴,多了的話也不一定值錢。”
比比西猶豫了一陣後說道:“除了黃金就是牛、羊了,這些我想你們不稀罕吧!”
嚴子靜笑道:“你們是突厥人的後代,而且你們世代和于闐國來往,你們最不缺的應該是戰馬吧!汗血寶馬就是出自那裡,想必你們自己也培育了不少吧!”
比比西說道:“即使給了你們戰馬,你們自己能帶回去嗎?這中間可是隔著青塘和党項人呢?再就是公子你說錯了一個問題,汗血寶馬太少,你想用它們組一隊騎兵的話,恐怕是不可能的,即使我們自己也湊不出那麼多。”
“當然,這個我也知道,但你們的籌碼決定和我們交易的比重,你能明白嗎?”
比比東說道:“既然我們雙方都有想要談的意思,我為幾位貴客找個地方我們慢慢談,如何,公子有這個膽量嗎?”
嚴子靜也笑道:“我這個人別的沒有,膽這個東西全身上下都是。”
到了一片牧場時,嚴子靜和陸子云很難將這群馬賊和牧民聯絡起來,阿拉比說道:“都給你們說了,這裡就兩種人,一個是馬賊,一個是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