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就要命,這囊括的人可就多了,這其中的怨言就包括趙禎上次對大理的防備佈局,既然有人開了這個頭,那就證明還有別人不滿意,不僅僅只是一個人。
趙禎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這個局面就不是他喜歡看到的了,更換西北軍本來沒多大的事情,但有人不滿自己的決策,那就是大事了。
宋祁說道:“西北軍輪換是有必要的,也是勢在必行的,這與個人沒有關係,這是國策,不由人能大的過法律和規則,這不是我們針對某一個人。”
今天頗有些針尖對麥芒的味道啊!宋祁強勢的回擊讓文彥博又看到了一些希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趙禎頭疼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聽誰的了。
僵局還是得要有人來開啟,何紹遠知道自己到了不得不站出來的時候了,他說道:“我們取個折中的辦法,可以先讓一部分將士回來,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後面的將士在心理上也能接受,皇上覺著如何。”
陸子非想著自己做個甩手掌櫃,等兒子能適應路途上的顛簸就回京城,結果麻煩的事情一件跟著一件,他不做決定,在大理就沒人敢接手啊!
餘靖拿著一個小本本說道:“高家父子一席人怎麼處理,是押回汴京還是。”
陸子非看了看眾人的反應說道:“押回去是你準備給他們管飯嗎?現在大理是大宋的領土,高智開是反賊,大宋的律法對反賊是怎麼定刑的。”
餘靖說道:“滿門抄斬,女子全部充入教司坊。”
“那不就得了,不過也可以酌情考慮一下,十歲以下的孩子就算了,剩下的人就按大宋的刑律處置,你們不覺著留著他們是個皇上出難題麼?”
高智開是個特殊的存在,不是王卻是王,趙禎是個仁義君子,在大理不殺了他回到京城說不定還真能讓他活命,陸子非不會給自己留下這種隱患。
一言定生死形容的就是此刻的陸子非,高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陸子非只動了一下嘴皮子,大理高氏就這樣沒了,這也是世人為什麼瘋狂追逐權利的緣由。
顧隆赫說出了第二個他們需要陸子非做主的事情,這是他們繞不開的一個話題。
“土司這個機構比高氏一族更難處理,在基層他們的話還是很有威懾力。”
陸子非喝了一口當地的茶,苦的他神情猙獰,好像是吃到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邊上的記錄人員給了他一杯開水漱了漱口才好了一點。
“我好像不記得大宋的官職中有土司這個稱號吧!我再重申一次,這裡現在是大宋的土地,我們站在自己的國家,明白嗎?要是有人還想當土司不服氣,想造反,你讓他直接來找我。”
庾嘉說道:“這樣怕是會激起民憤,大理很多地方都是族長治理一方,族規才是他們畏懼的,官府律令對他們沒有多大的約束力。”
陸子非笑道:“秀山郡和石城郡我怎麼就沒聽到過那個土司不服我們的管教,你們都是老官場了,要是這點都不懂,我建議你們去那兩地好好學習一下。”
餘靖用不屑的眼神快速的看了陸子非一眼,你那兩個弟子在石城郡和秀山郡殺的那片土地都快成紅色了,你好意思讓我們這些人去學習,殺人誰不會。
顧隆赫說道:“那兩地畢竟只有兩郡,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大理全境,是十數倍的難度,大人也要考慮到這一點。”
陸子非說道:“既然要動刀子,那一次性就動到位,別今天一點,明天一點,最後一看,一點成效都沒有,一次性到位就是我的要求,你們照著這個要求去做,出了問題我負責。”
陸子非今天是快刀斬亂麻,只要是不涉及到規則的問題,他都一錘定音,這些人被封建社會腐蝕的太深了,該自己出手時,你卻畏手畏腳的,成不了大氣候。
餘靖說道:“最後一個問題,大理現在剩下的軍隊怎麼辦,是就地解散還是繼續留著。”
這個陸子非還真要好好考慮一下他們的去處,小股的餘孽倒是沒什麼,但十幾萬軍隊就不一樣了。
輔在安南就是例子,由於一點仁慈,安南的本土勢力反覆的造反,這十幾萬人不敢全殺了,需要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