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首諷刺味十足,被幾個小輩這樣無情嘲諷,晏殊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洛陽陸子非不在,其他人說來說去都是推脫,自己這個說客不好當。
距離陸子非離開大理已經一個月了,帶著兩個媳婦,一兒一女,還有大理最後一任皇帝段思廉風光無限的回到了汴京。
大宋朝廷對這次變相意義上的獻俘也給予了足夠的尊重,朝廷文武百官全到場,在杜衍的帶領下襬足場面在城外迎接陸子非一行人。
“陸侯,我怎麼看你一點都不緊張,我感覺手心裡全是汗。”狄青騎在馬上偷偷問道。
陸子非說道:“緊張什麼,我們又不是犯錯了,你要想著我是有大功勞於朝廷的,他們現在看到你應該是那種羨慕的眼神,懂嗎?”
餘靖在邊上無情的戳破了他的大話,呵呵一聲說道:“不緊張你這麼全神貫注幹什麼,平時你什麼時候不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說說笑笑之間幾個人心裡那種壓力都無形中減少了,城外是真的人山人海,要不是有禁軍和公安維持秩序,就那幾百個官員恐怕早都被衝入人潮中找不見了。
沈括、文振華、田志雄這三個無關緊要的人在人海中遙望陸子非,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師傅臉上永遠都是那股從容自信的模樣。
在京城裡的這段時間,沈括是真的瘦了好幾斤,面對著那些千年老狐狸,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多次被人上教育課,但那些危險都被師傅留下的暗手化解於無形,這是他最為佩服的地方。
最為感慨的人就是李霖了,當初一次意外的嘴饞,誰能料到這決定了他們後半生的友情,每每回想起來都讓他慶幸不已。
朝廷那些羨慕的人想從功勞上打壓陸子非,李霖心中冷笑連連,不能確定皇上的心思就在那亂猜測,那不是給自己找墳墓是什麼。
年輕化、法律化、規矩化是趙禎現在整頓的要務,他對陸子非的防備根本不是出自於內心的不信任,而是出自保護,有這個意味,這一點恐怕曹皇后都不知道。
此次陸子非帶著大理的滅國之功從皇上的重視程度上看他根本就沒有外人所說的那種失寵,他在擔心過一陣後也看出來了,皇上和秀才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今天要表現的是禮部的人,這讓梁適可開心壞了,臨退休了還有這麼一個大的餡兒餅掉在頭上,他非常感激陸子非,甚至有可能他都想抱著陸子非親幾口。
只是後來他去翰林院查詢了有關這方面的文獻後失望了,段思廉是主動投降、投誠,杜衍的意思是就別搞獻俘那一套了,高規格的迎接就可以了。
但這也是一項榮耀工作,大宋自建國以來他梁適也是第一人啊!他這個人比較容易滿足,沒有其他人那麼貪心。
不管什麼人來到汴京,心裡的第一想法就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繁華的城市,大理城和汴京城比起來跟二十一世紀的上海和鄉下一樣。
“陛下覺著這汴京城如何”
段思廉回過神說道:“天下第一城也不為過,以前的我還是坐井觀天了,在這裡我看到的不管是官員還是商人亦或者是老百姓,在精神面貌上和大理人就不是一個級別。”
陸子非說道:“這裡還是城外,陛下以後有時間可以晚上出來看看汴京城的夜景,很漂亮。”
段思廉對陸子非一直有很強的好感,從他對大理的百姓,還有對自己的態度上,尤其是後者,讓他這個上位者很是服氣,大理敗在這種人手裡他沒有太多的怨氣。
迎接只是個場面,是一種榮譽,在冗長的宣讀聖旨後,陸子非終於鬆了一口氣,朝廷對段思廉的禮遇並未失禮,這讓他對朝廷還真刮目相看了。
梁適在稱呼段思廉時就不是陸子非口中的陛下了,不知是不是歷史的巧合,梁適一句“段王爺安好”讓一旁的陸子非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這是沒見到段譽見到他爹段正淳了啊!好像段思廉也沒幾個妃子啊!段家的六脈神劍他是沒證實,但段家的武學根底他印證過了,也就是些特殊的外學武功。
“我是大宋禮部尚書梁適,歡迎段王爺來汴京做客。”
段思廉也回以微笑道:“這是我的榮幸”
梁適也沒有拖沓,直接說道:“陛下在大慶殿今日為段王爺擺接風宴,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客隨主便,我沒有什麼意見。”
翹首以盼的趙禎終於看到了從朱雀門進來的眾人,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他就知道中間的那個是段思廉無疑,因為當過皇帝的人身上那股氣質是別人模仿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