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客氣了,我來新安縣只是為了找一種植物,王大人到時候可不能告訴我父皇哦!”說完還調皮的對王安石眨了眨眼睛,把一個孩子的心性表現的完美無缺。
王安石也感嘆不愧是皇家的種,這套把戲從小就玩的這麼純熟,還沒等他說什麼,趙昕又說道:“哦,差點忘了,陸侯讓我給王大人帶一封信,吶,這是信。”
王安石受寵若驚的說道:“有勞殿下了,殿下在新安縣想找什麼,說不定臣能幫上忙。”
趙昕摸了摸腦袋說道:“其實我是想吃新安縣的櫻桃,陸侯說這裡的土地最適合種植櫻桃,要是王大人有熟悉青要山地形的人幫我找一個,我還想去青要山上看看。”
青要山曾為軒轅黃帝的密都,《山海經》記載,‘青要之山實惟帝之密都’,所以青要山被稱為‘黃帝密都’,至於去青要山的理由,那都是藉口,因為新安縣就這麼幾個能編纂的理由。
王安石說道:“這是臣的榮幸,殿下稍等,臣馬上就把熟悉青要山地形的人為您找來。”
在這個交談的過程中,不管是王安石還是趙昕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一個人提郭家,趙昕是不懂,王安石知道,所有的
一切都在自己手中的信封裡。
陸子非在信中所言,讓王安石沉默了,陸子非說郭家要辦也不要辦,在信的最後他又提到兗國公主,話裡話外都很模糊,遇到一個理解能力查點的人,還真不懂陸子非想要表達什麼。
“郭家除去祖地,其餘的田產全沒收國庫,遣散郭家的所有僕役,郭家的人十年內都不允許離開洛陽,就這樣吧!其他的你自由發揮。”
這相當於王安石給郭家判定,沒有意外的話,郭家徹底完蛋了,王安石在定論中第一個說田產,這個產還包括其他產業,比如商鋪、作坊之類,這是第一個懲罰,第二個就是十年,十年後雍王差不多就親政了,到時候他可能還有自己的想法。
“那大人您不考慮兗國公主的意見了嗎?”
王安石笑道:“這就是兗國公主的意思,這麼明顯你還不明白。”
通判說道:“這不是陸侯寫給大人您的信嗎?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難怪我還在想兗國公主為什麼不了呢?原來信是陸侯代寫的。”
王安石搖頭道:“你錯了,信是陸侯寫的,也是陸侯的意思,陸侯以弱冠之齡完成在他這個年紀不可能完成的功業,他的智慧確實讓我們這些同齡人望塵莫及。”
“不可能吧!陸侯的意思,那兗國公主?”
王安石說道:“從這封信中就能看出兗國公主其實已經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陸侯,陸侯也不想這件事造成太大的影響,你知道嗎?清查這件事我們已就成功了七成,就這麼一封信,陸侯不發話,呵呵。”
“有這麼厲害嗎?”
“你說呢?下一家,龔家,這塊骨頭就好啃多了,你還別說,郭家和龔家都曾經被陸侯削過,郭家還有一個能保他們命的人,龔家就沒有了。”
龔家的事情比福康和郭皇后的事情更忌諱,因為劉娥曾是龔家婦,這對趙家是一個恥辱,趙禎親政後得知自己的生母是李妃而不是劉娥後,他的心情可想而知,龔家還能好好的活著這裡,主要是趙禎顧及天下人的眾口鑠金,怕大家說他薄情寡義。
“那我們要不要通知一下龔家人”
王安石裝作不解的說道:“為什麼要通知他們,我們是官,他們是民,我們查他好像符合正常程式,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吧!”
作為下屬還能怎麼說,長官都這麼說了你還是不能揣摩出其中的意思,那你的官路也就這樣了。
龔家的人還想著郭家在前面撐一撐,結果郭家到現在為止也沒表現出強有力的後援,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們並無力阻止,眼睜睜的看著官府的人一丈一丈的割他們家的肉。
龔家人仇視的眼神讓通判鬱悶,他問王安石道:“大人,清查完畢,您在洛陽也沒法呆了,而且還是冒著被貶的風險。”
王安石認真的說道:“我只想告訴他們,你們看,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有些事總得有人來做,來開這個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