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玖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停在頭有縫合線的紅衣陰靈面前。
身負孽障的紅衣陰靈蜷縮著後退,她努力不讓自己的存在感太明顯。
晏玖掐指一算:“生前拐賣婦女,卻反被老練的對方割了腰子,最終死於失血過多,死後被人取出腦花。不久前逃出這片噩夢,現在忍著恐懼回來,捨不得替死鬼打水漂?真是個持之以恆的敬業靈啊。”
晏玖每說一句話。
曾經出現在“無神論者”碟仙短影片裡的紅衣陰靈就顫抖一次。
晏玖友好地用紙牌威脅:“你看你,來都來了,怎麼能路過家門而不入呢~”
下一刻。
紅衣陰靈被迫踏入了她的噩夢。
破舊的病棟。
周遭死一般寂靜。
建設仿造了國外的醫院。
最高的病棟有著一個標誌性的建築——斷掉秒針的大時鐘。
風聲鶴唳。
大鐘發出悲鳴。
奏出一曲恐怖交響樂。
紅衣陰靈的耳邊拂過一聲輕嘆。
她頓時嚇到頭皮發麻。
彷彿回到了靈魂目睹自己的屍體被手術刀剝開頭皮,取出跳動腦仁的那一刻。
人體被切割、肢解、縫合的聲音好似再次盤旋在她耳邊。
晏玖嘆氣後道:“放輕鬆,回自己的家就不要太緊張了。”
紅衣陰靈慾哭無淚。
打又打不過。
逃又逃不掉。
她好想在此刻自我毀滅。
哪怕是魂飛魄散她也願意。
總好過被一個人類刺激。
彼時。
夜很黑。
黑雲突然遮月。
無邊的濃厚黑暗。
是黎明也劃不開、割不破的黑。
晏玖停在被病棟半包圍的寬闊地帶,仰頭看了看眼前的大時鐘。
時針始終指在12點。
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她算了算“無神論者”所在的病房,眼眸一轉,剛要假意邁進。
一條泛紅的植物從地底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