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鎖就是至今。
他們所謂的離開西北走向人間,不過是從一座墓換到另一座墓。
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孔午引以為傲的耐力即將耗盡,他擠出一抹笑:“所以。”
江諦搖頭嘆氣:“我也沒想到九老大真給我的墓留了陣法,避免被其他人盜墓。你不知道,我當初求她給我算墓穴都求了多久。”
孔午狠狠閉上眼。
他當然知道江諦死乞白賴求巫九算墓穴的事,若非如此,他還不知道鮮少出手的巫九,竟然會愛屋及烏到那種地步。
現在看來。
他還是低估了巫九對圖蘭將軍的情誼,竟然也會為江諦費神留下囚陣。
江諦墓地的囚陣和圖蘭將軍墓地的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前者遠遠比不上後者。
能鎖住他和江諦修為的陣法可謂是少之又少,古往今來也只有巫九了。
所以。
當時被困的孔午詫異一瞬便釋然了,只因巫九做事向來隨心隨意令人琢磨不透。
但。
他還有一點不懂。
巫九那麼強大,且毅然決然地偏向圖蘭將軍,為什麼會眼睜睜看著人死?
饒是身為巫九親傳弟子的官子安也不懂,他們就更不懂了。
囚陣為什麼只能防得住玄門中人,防不住盜墓賊?
思著想著。
江諦咧起玩味的笑:“他們回來了。”
孔午冷眼看向被五個臉色鐵青的大漢,死死壓制住的男人。
此人盜墓三次,於第三次殺人越貨,他和江諦目睹全過程,卻只能旁觀。
男人的心狠手辣無形中將殺戮釋放,讓生門被死門取代,破了墓地的氣。
這才讓身為死氣鼻祖的江諦有了喘息,可以將含怨而死的五人變成殭屍。
江諦猩紅的眼眸染上陰鷙:“真可憐,帶出去的東西沒時間享受了。”
謝哥被拖走的半路上就醒了,他緊貼著墓牆大氣不敢出。
他不懂被他害死的五人為什麼活了,更不懂墓地為什麼會出現兩名身穿古袍、長相妖冶到極致的男“人”。
其中一個斯斯文文。
另一個滿臉幸災樂禍。
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站在一起,詭異中透著一絲違和。
謝哥跪地磕頭認錯:“您饒了我,我不是故意打擾二位長眠,我這就把墓主、把、把您的東西拿回來物歸原處!”
他將江諦和孔午代入了墓主的角色,頓時被嚇到語無倫次。
江諦把玩著一枚木製骰子,他一聲不吭,笑看五頭殭屍憤怒地將男人分屍。
男人落在了泥潭。
他的軀體即將因自己的貪婪被死亡啃食,再多的金錢也填補不滿枯槁乾癟的靈魂,再誠懇的求饒也換不回他的命。
男人死不瞑目。
江諦慢慢收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