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倌手上有功夫,拽寇季就跟拽小雞崽子似的。
寇季雙手雙腳撲騰著,喊道:“你這是做什麼?難道因為我說了你兩句,你要謀害我?”
陳琳沒有搭理他,拽著寇季進了軍營,四處尋找了一下,找到了寇季的營帳,拽著寇季進了他的營帳。
左右打量了一眼,然後一臉鄙夷。
“身為一個監軍,營帳連筆墨也沒有。你這個監軍當的還真是稱職……”
寇季被陳琳抓著,詢問道:“要筆墨做什麼?”
陳琳黑著臉喝斥道:“朝廷派你擔任監軍就是為了讓你時時把軍中的情況,彙報給朝廷。從你離開汴京城到現在,過了多少天了?你一份奏疏也沒上過。”
寇季眨巴著眼睛,認真的道:“這天寒地凍的,又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讓軍中傳信的將士們冒著風雪瞎跑,太折磨人了。”
陳琳喝斥道:“朝廷派你過來,不是讓你來憐憫那些軍卒的。以後軍中的動向,一日一報,不然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訓斥完了寇季,陳琳吩咐人取來了筆墨,用熱水燙開了凍僵了的筆鋒,又用熱水化開了石墨,親自幫寇季研墨。
研磨好了墨以後,把筆塞到了寇季手裡,喝道:“快寫!”
寇季提著筆,盯著陳琳,問道:“寫啥啊?”
陳琳吼道:“把你隨軍多日遇到的趣事寫下來,老夫要讓快馬送回宮裡去,讓官家看看。官家等你的信件已經等了多日了。”
寇季乾笑了一聲,低聲道:“林特滾進了溝裡,算不算趣事?”
陳琳老臉一黑,沒有說話。
寇季要是把林特掉進了溝裡的事情當成趣事,寫個奏摺遞進宮裡,恐怕會被朝堂上的百官給噴死。
但是他是在給趙禎寫私信,就沒有那麼多顧及了。
寇季見陳琳沒有說話,就知道林特掉溝裡的事情能寫,於是他把林特掉進了溝裡的事情潤色了一二,寫成了一個小故事,丟給了陳琳。
陳琳拿到了寇季的信,看都沒看,塞進了信封,封上了火漆,喚來了一個寇季從沒有見過的人,遞給了他。
寇季瞧著那人,低聲問道:“這人、這衣服,我都沒見過。東門藥庫的人?”
陳琳瞪著寇季,喝道:“不該問的別問。”
寇季挑眉道:“以我的品級,知道這些也沒什麼吧?”
陳琳黑著臉道:“以你的品級,知道這些確實沒什麼。但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
寇季嘀咕了一聲,“那我不問就是了。”
陳琳又往寇季面前拍了一張紙,道:“繼續寫!”
寇季愕然的盯著陳琳,道:“這回有要寫什麼?”
陳琳瞪著寇季,咬牙道:“向公要的……具體要寫什麼,你心裡清楚。”
寇季聞言,恍然大悟。
他提起筆,沉思了一下,一手捂著紙,一手提著筆,匆匆寫下了一篇簡訊,快速的塞進了信封裡,封上了火漆。
寇季寫這封信的時候,像是做賊的一樣。
陳琳瞧著寇季賊頭賊腦的,不屑的道:“沒出息……”
寇季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等寇季封好了信,陳琳又取了一張紙,丟到了他面前。
寇季抓了抓腦袋,“這次又是誰?”
“你祖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