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卻慢悠悠的道:“恐怕不是真定府知府事吧?而是各勳貴家留在真定府裡的管事找到了你頭上吧?”
曹瑋眉頭一挑,咬了咬牙,沒說話。
很顯然,陳琳說的是實情。
陳琳淡淡的道:“曹瑋,老夫跟寇小子怎麼胡鬧,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們兩人沒有去插手你的軍務,已經給足了你面子。
但你管到了我們兩個人頭上,是不是越權了?”
陳琳微微挺起身,聲音拔高了幾分,喝道:“老夫陳琳,真定府知兵事都監,有先斬後奏的職權。老夫就算是在真定府殺的人頭滾滾,把真定府上下官員殺一個乾淨,也不是你曹瑋能夠過問的。
管好你的兵事,打好你的仗。
別為了別人家裡的幾顆腦袋,一點錢財,來找老夫麻煩。
老夫現在要的只是他們留在真定府裡的幾個管事的腦袋。
他們要是把老夫惹火了,老夫回了京,把此事查一個清清楚楚,他們的腦袋也不一定能留住。”
曹瑋嘆了一口氣,拱了拱手,退出了寇季的軍帳。
曹瑋走後。
陳琳嘆氣道:“寇小子,你頭腦一熱,可給老夫惹了不少麻煩。”
寇季抄起了一個乾淨的羊皮,縫製了起來,一邊縫製,一邊疑惑道:“這種麻煩你也害怕?”
陳琳晃了晃腦袋。
寇季撇嘴道:“不怕這種麻煩,那你說它有什麼用。”
陳琳被懟的說不出話。
他盯著寇季在縫製羊皮襖,許久許久以後,見羊皮襖在寇季手裡成型,他愕然的道:“你居然會女紅?”
寇季隨手扔下了羊皮襖,白了陳琳一眼,“窮人家的孩子啥都會。讓人把我縫製的羊皮襖拿出去,找保州的那些婦人們照著這個樣式縫製。
時間趕的緊,只能這麼湊活了。”
陳琳拿著寇季縫製的羊皮襖,仔細端詳了一下,道:“已經很不錯了……”
此後幾日。
遼軍並沒有進攻。
曹瑋在軍中忙活著整軍,忙活著謀劃如何主動出擊,重創遼皇耶律隆緒。
寇季則跟陳琳一起,忙活著給保塞軍的將士們發放羊皮襖。
事實證明,廂軍跟禁軍比起來,真的是後孃養的。
禁軍將士們一個個包裹的如同北極熊一樣在軍營裡瞎轉悠。
而保塞軍的將士們,頻頻有人凍死在軍營裡。
此事似乎在保塞軍中屢見不鮮,在那些將士們被凍死以後,連哀嚎的人都沒有。他們的同伴,只會把他們抬出軍營,找一個地方,挖個坑把他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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