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往年,保州城的人多了不少……”
老卒不理解寇季的心情,他見寇季的目光一直在保州城百姓身上徘徊,就笑著解釋道:“往年可沒有這麼多人……自從您讓軍中的婦孺們在家裡養豬、養牛、養羊以後,保州城裡的人就多了起來。”
老卒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是寇季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軍中的婦孺們都是吃過大苦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養了牛羊家畜,自己肯定捨不得吃,所以會拿到集市上販賣。
時間一久,自然會吸引很多商客過來做生意,保州城自然變得比以前繁華。
軍中婦孺們的數量可不少,她們養牛羊,自然不可能一隻一隻的養,要養,那也是一群一群的養。
為了給她們湊出牛羊崽兒,寇季、陳琳二人都沒少背地裡往進貼錢。
但二人都沒有動用公款,因為公款不允許他們這麼做。
所以陳琳拿的是趙禎的私房錢,寇季拿的也是自己的私房錢。
趙禎和寇季雖然沒有在明面上談及此事,但是二人心照不宣的已經把保州,以及保州周遭四支廂軍所屬的地方,劃為了自己的自留地。
這一塊地方,是趙禎、寇季,共同的自留地,他們在裡面做什麼,不會讓別人插手,也討厭讓別人插手。
因為這是他們共同的地盤,也是他們目前為止唯一能夠掌控的地盤。
過了保州城,迎面就是一片片巨大的麥浪。
時間雖然沒到五月,可一些迫不及待的麥子,已經開始悄悄的發黃。
一片綠、一片黃。
風一吹,綠黃翻滾,混在一起,形成了麥浪滾滾。
寇季盯著翻滾的麥浪,分外自豪。
老卒也自豪,老卒在看到了風吹麥浪的時候,激動的道:“這就是咱們的莊稼,官家念及我們守衛保州有功,免了五年的稅賦。
田裡產的麥子,都是咱們自己的。
您要是能在保州多待一些日子,就能吃上今年的新糧。”
見寇季沉默不語,老卒遺憾的道:“小老兒倒是忘了,您貴人事忙。”
“不過沒關係,等新糧下來了,小老兒就差人給您送一些過去。”
老卒臉上笑容燦爛的道。
寇季會心一笑,“那我在汴京城裡等你送新糧過來,到時候不僅我自己吃,我還請官家一塊嚐嚐。”
老卒一愣,咧嘴笑道:“那咱們的糧,豈不成了貢糧了?”
寇季臉一沉,故作生氣的道:“那可不行,朝廷拿貢糧不給錢。他們想要讓他們花錢來買。”
老卒被寇季的話逗笑了。
二人說說笑笑的繼續前行。
由於他們帶著大批的馬匹,所以不能距離麥田太近,怕約束不好馬,糟蹋了糧食。
所以二人沿著大道的另一側行走。
走了一段,撞上了兩個光屁股的放羊娃。
老卒老臉一黑,“那個天殺的,不讓娃娃穿褲子就跑出來了?”
一個娃娃,騎著一頭老黃牛走了過來。
聽到老卒的話,笑嘻嘻的道:“我爹說,寇公當時被了怕叔叔伯伯們凍死,連自己褲子都脫下來給了叔叔伯伯們。
我們這是在學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