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恭緩緩出列,摘下了官帽,學著曹瑋的樣子放在地上,高喝道:“臣亦是如此……”
“臣附議!”
“臣也附議!”
“……”
一瞬間,武勳們紛紛出列,拿自己的官爵,賭起了丁謂的性命。
一場審判丁謂的會審,到最後鬧成了文武相爭。
趙禎見滿朝文武都不把身上的官爵當一回事,小臉漲得通紅。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這是趙禎從小就從趙恆口中得知的為人君的綱領。
在趙禎眼裡,朝廷賜下的官爵,那就是君恩。
如今一群臣子把君恩當兒戲一樣隨意的拿來當堵住,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心裡有憤有怒。
可卻沒有宣洩出來。
他知道,這種場面,他不能意氣用事。
他又處置不了眼前的局面,所以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寇準。
寇準看出了趙禎的窘迫,他對趙禎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趙禎不要心急,他自有應對的法子。
趙禎見到寇準示意,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在趙禎眼裡,寇準是朝堂上唯一一個能治住滿朝文武的人。
縱然是他大娘娘劉娥,也做不到這一點。
劉娥想要立足在朝堂上,在文武之間,必須拉攏一批,打擊一批。
她不能像寇準一樣,一起打擊。
寇準盯著滿朝文武,冷哼道:“吵夠了沒有?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各位的府邸嗎?上有官家,下有黎民,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為人臣,沒有一點兒臣子的樣子,為人父母官,沒有一點兒父母官的樣子。
丟不丟人?”
“太師,我等並非是在胡鬧,而是我朝自立國以來,尚未有斬殺參知政事的先例。官家今日若開了殺戒,難保以後不會殺更多人。”
“……”
文官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寇準目光冷冷的道:“官家要做什麼決定,那是官家的事情。怎麼?你們想替官家拿事?還是想替官家做主?”
“我等身為人臣,自當勸諫君王。”
“……”
寇準譏笑道:“人臣?一群把朝廷賜下的官爵當兒戲,當賭注的人臣?”
文官們聞言,瞧著身前的官帽,臉上有些尷尬。
寇準冷哼道:“三息之內,給老夫撿起官帽,帶穩當了。凡有不從者,那以後就別帶官帽了,回去種田吧。”
寇準目視百官,冷笑道:“老夫加開了三年恩科,老夫不介意再加開三年恩科。”
隨著寇準話音落地,文官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帶上了官帽。
他們可不是什麼剛強之人。
真正的剛強之人,不是跟寇準穿一條褲子,就是在很早以前已經被寇準罷出了朝堂。
處理了吵鬧的文官們,寇準又看向了那些武勳。
“諸位剛建立了一些功勳,就想借此跟朝廷撒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