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日後。
趙禎不這麼想了。
因為向敏中病倒了。
在教導趙禎的時候,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御醫趕到了資事堂以後,替向敏中診治了一番。
然後告訴趙禎、寇準,向敏中操勞過度,幾近油盡燈枯了,不能再在內庭操勞了,不然很有可能熬不過今年。
寇準聽完了御醫的診斷以後,果斷派人出宮去通知向府的人的。
趙禎看著躺在榻上無聲的說著話的向敏中,看著守在向敏中床榻前,努力的在猜測向敏中說話的寇準,眼淚止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他終於明白了向敏中、寇準、王曾三人為何如此急切的教導他學習理政了。
王曾兩鬢已白,寇準、向敏中二人白髮蒼蒼多年。
寇準、向敏中二人,大概是感覺到自己老了,也感覺到了自己已經邁入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
所以才迫切的教導他理政。
他們是希望,在他們走了以後,他能夠獨當一面的處理朝政,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帝王。
“朕……朕不希望向愛卿有事……”
趙禎站在向敏中床前,聲音略帶哽咽的說道。
向敏中已經跟寇準說完了話,聽到了趙禎孩子氣的話,咧嘴笑了。
“官家……別說傻話……人固有一死……誰也逃不過……能看到官家為老臣垂淚……老臣死而無憾……”
向敏中努力說了很久,才說出了這麼一段完整的話。
“嗚……”
趙禎一下哭出了聲。
連帶著資事堂裡的所有人,心裡都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傷感。
向府的人很快遍到了資事堂。
他們在內侍宦官的幫襯下,抬著向敏中出了資事堂。
寇準在向敏中走後,也沒有多待。
他吩咐王曾安撫好趙禎,他趕回了寇府。
一進府門,他就大聲的喝道:“寇忠?!”
“寇忠?!”
“……”
寇準一路從府門口,喊到了廳堂裡,遠在四君園裡正在跟寇季商量事情的寇忠,才得到了下人們的稟報,趕到了廳堂。
寇忠一到,還沒有開口,寇準就率先開口吩咐道:“現在,立刻去城裡,找最好的媒婆,上向府更換更貼。
再派人去備齊定親的聘禮,一併送到向府。
天黑之前,定下季兒和向府嫡長孫女向嫣的婚事。”
寇忠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這麼急?不是說好等先帝大喪過了以後再議此事嗎?
還有,此事要不要問一下小少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