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寇季瞥了二人一眼。
劉亨、曹佾乾巴巴一笑。
劉亨追著寇季問道:“聽四哥你剛才的意思,似乎去工部另有謀劃?”
寇季聞言,還沒開口,曹佾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瞪著眼睛問寇季,“你……你不會是想去跟少府監、將作監搶權吧?”
寇季疑問道:“有何不可?”
曹佾緊張的道:“萬萬不可,你去跟少府監和將作監搶權,純粹是找死。”
雖然寇季已經從李迪、王曾二人嘴裡知道了少府監、將作監水很深,但是見曹佾如此緊張,他還是想聽一聽曹佾能說出什麼不一樣的話。
於是乎,他一臉疑問的道:“少府監、將作監,有那麼可怕?”
曹佾苦著臉道:“那不是可怕,那是動不得。一動就是天翻地覆的大事。”
寇季沉吟道:“會惹上誰?”
曹佾瞥了瞥廳堂前的寇府僕人,沒有言語。
寇季會意,領著二人到了寇府內的一處偏院。
坐定以後,讓府上的僕人備上了一些酒菜,再吩咐人守在了門口。
曹佾才緩緩開口,“一旦你動了少府監、將作監,就等於跟汴京城裡八成的武勳,四成的文臣,宗室上下,所有人為敵。”
劉亨聽到這話,一臉駭然。
寇季皺眉道:“有你說的這麼恐怖?”
曹佾苦笑著點點頭,“或許比我說的還恐怖……”
頓了頓,曹佾提醒道:“你只需要想想,朝廷每年的稅負收繳入國庫以後,有近五千萬貫的錢財,要經過這兩監之手,你就知道他們有多恐怖了。”
寇季剛要張口,曹佾又緊接著道:“單單是少府監,每年要鑄造出的銅錢,就多達三千萬貫。
這些錢是怎麼來的?
就是朝廷收回來的舊錢融化了以後鑄造的。
對於鑄造,你也不陌生,應該知道,鑄造會有所損耗。
每年少府監呈報上去的損耗,就多達百萬貫。
但是以舊鑄新,真的有這麼大損耗?
明顯沒有。
那麼這些多呈報的損耗哪裡去了?
被宗室上下給瓜分了。
除了鑄錢,少府監還有其他職能,比如鍛造門戟等。
但它們大多都是禮器,損耗特別少。
往往一套禮器,可以用數十年。
但是朝廷仍然年年在鑄造禮器。
但朝廷的禮器卻不見多。
這其中的貓膩,不需要我多說,你也明白。”
寇季沉吟道:“你是說,這些錢都被宗室給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