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門,就被一個黑白相間,圓滾滾的傢伙抱住了腿。
眼看著小傢伙掛在他腿上,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寇季就拽著它後頸上的皮毛,把它放在了肩上,抗折它出了院子,找到了寇忠。
“將這封信,速速送去保州……”
寇忠拿著信,答應了一聲。
剛準備離開,就看到了府上的外門管事,匆匆趕了過來。
外門管事走到了寇季近前,躬身一禮,道:“小少爺,宮裡來人了,傳召您入宮。”
寇忠腳下一頓,駐足在聽。
寇季隨手把肩頭的小傢伙拽下來,抱在懷裡,一邊撫摸它的皮毛,一邊疑惑的問道:“所謂何事?”
外門管事躬身道:“據宮裡來的人說,禮部、太學、國子監的幾位官員,在垂拱殿參加朝議的時候,聯名彈劾您。”
寇季扒拉著把自己手臂當成單槓玩的小傢伙,挑著眉頭,沉吟道:“彈劾我?彈劾我什麼?”
外門管事苦笑道:“說是你在汴京城裡大肆鼓吹尚武之風,影響了太學、國子監的學子們正常讀書。”
寇季聞言,翻了個白眼。
朝廷為了壓下民間的尚武之風,用盡了手段,先帝趙恆為此還寫了一首誘惑滿滿的詩詞。
勸解天下有志之士多讀書。
寇季幫著虎字軍揚名,又藉著虎字軍的名聲,發賣木雕盔甲軍卒。
有一種鼓動百姓們入伍、習武的感覺。
想必,太學、國子監中的一些學子們,在看到了虎字軍揚名以後,有了棄筆從戎的念頭。
細心的國子監祭酒、太學祭酒,必然發現了此事。
所以才會聯名上書彈劾寇季。
“吃飽了撐的……學子們無論是從戎,還是參加科場,那是人家各人的志向,他們乖乖的教授學問就行了,還想連人家的想法也管束著……”
寇季不屑的嘀咕了一句,對外門管事道:“你去告訴宮裡來的人,就說我病了,不便於上朝。然後再派人去知會一聲王欽若,告訴他,償還我賭債的時候到了。”
外門管事聞言,愕然的看著寇季,“派去王府傳話的人,不需要詳說嗎?”
寇季搖頭道:“照著我的原話說,其餘的不需要多說。王欽若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
外門管事沉吟著點點頭,拱了拱手,退出了院子。
寇忠捏著信,緩緩移步到了寇季身邊,沉吟道:“小少爺,宮裡能派人來傳話,說明背後彈劾您的人,必然不少,您真的不去一趟?”
寇季搖搖頭,百無聊賴的道:“不過是王欽若指使他們耍的一些小手段而已,如今我直接從王欽若身上下手,他們那些小手段,還不得迅速的收斂起來?”
寇忠聞言,點了點頭。
寇季既然有分寸,那他就不需要多言。
寇忠拱了拱手,離開了院子。
寇季在院子轉了一圈,帶著胳膊上的小傢伙去啃竹子。
誠如寇季所料。
他派人去給王欽若傳話以後,朝堂上那些彈劾他的聲音,瞬間煙消雲散。
王欽若想要在朝堂上繼續混下去,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耍賴。
宮裡再也沒派人來傳話,寇季也不需要再理會那些人。
在府上又待了兩日。
寇禮調任雷州的文書送到了府上。
寇季陪著向嫣,一起幫寇禮打點了一下行囊,又派遣了一隊護衛,送他出了汴京城,去雷州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