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心在我,所以不需要嚴防死守。”
寇季看向劉亨,繼續道:“而且,張元若是背叛了我,遠比他們背叛了我,造成的危害更大。”
劉亨沉吟著點點頭,又道:“那你為何不背地裡找人防著張元,而是光明正大的派人防著他?”
寇季沉聲道:“張元此人十分聰明,若是我手裡沒有一個更加聰明的人制衡他,那就只能派人光明正大的防著他。
若是我背地裡派人防著他,很容易被他看穿,也很容易被他蠱惑,還會引起他許多猜忌。
反而更容易讓他背叛我。
所以背地裡防著他,不可取。
我光明正大的派人防著他,他反而不敢輕易蠱惑,也不會心生許多猜忌。
他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我在防著他。
我的人也會時時刻刻提醒他,我手裡攥著他的性命。
他反而不容易背叛我。”
劉亨沉思了一下,盯著寇季道:“聰明人,總是想的比別人多。所以幹出的蠢事,也會變得更多。對付聰明人,光明正大的手段,反而比暗地裡的手段更有效?”
寇季緩緩點頭道:“你姑母若是能落實這個道理,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在劉娥問政資事堂的日子裡,劉娥手裡握著的是大宋權力爭鬥場上最好的牌。
她若是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對付朝堂上的異己,也不會走向末路。
可惜,她只聰明瞭一次,那就是用堂堂正正的陽謀,熬倒了寇準。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聰明過。
各種昏招、各種陰險手段齊出,愣是用一手好牌,打出了一個最爛的結局。
“哎……”
提到了劉娥,劉亨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他也不好去評價劉娥,只能長嘆一聲,表達自己的心情。
劉亨看向寇季道:“我姑母已經逝,就不要提她了。說說安子羅圖謀火槍和重甲騎的事情吧。你會不會將火槍賣給青塘?”
“大概……會吧。”
寇季不太確定的說了一句。
劉亨愕然瞪大眼,“如此利器,你當真要賣給青塘?”
寇季沉吟道:“賣是可以賣,不過要看時機。”
劉亨疑問,“怎麼講?”
寇季笑道:“如果青塘能成為我大宋的馬前卒,我自然不介意將火槍賣給他們。若是不能,那就得等很久很久以後。”
“多久?!”
“也許三五年……也許三五十年……”
劉亨愣愣的道:“跨度這麼大?為什麼?”
寇季淡然道:“當然是看我心情,我若是心情好,抽空做出更好的東西。自然會將差的東西賣給他們。我若是心情不好,造不出更好的東西,那青塘可能就跟火槍無緣了。”
劉亨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