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淡然道:“沒有……黃頭回紇可汗那耶輕視我們,必定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高義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他們人數雖多,可我們佔著地利優勢,能狠狠的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塊肉……”
張元冷冷的道:“我們的目的不是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塊肉,而是逼他們放棄剿滅我們的想法,回去對付青塘人。”
高義驚愕的看向張元,驚聲道:“那可是十四萬兵馬!”
張元不屑的道:“我元山部本部人馬五千,我招攬的兵馬四千,總計九千人,尚敢跟黃頭回紇十四萬兵馬殺一個血流成河,難道你們宋人不敢嗎?”
高義感覺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恥辱,咬牙切齒的道:“我們可是大宋禁軍上四軍中,戰鬥力最強橫的捧日軍。”
張元淡淡的瞥了高義一眼,嘲諷的道:“自己吹的吧?面對強敵,不敢死戰,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什麼大宋最強橫的禁軍。
大宋的禁軍們要全是你們這種德行,那我就得重新考慮考慮,要不要依附你們大宋。”
高義憤怒的道:“我們捧日軍將士,願為大宋流乾最後一滴血!”
張元不鹹不淡的道:“別衝我瞪眼,你們能不能為大宋流乾最後一滴血,一會兒上了戰場,自然見分曉。”
高義紅著眼,咬牙道:“一會兒,我一定會讓你見識到我捧日軍將士的厲害。”
張元瞥了高義一眼,不再跟高義說話,而是對身邊趴著的斥候吩咐道:“你去劉亨那邊看看,看看他們準備好了沒有,順便觀察一下,敵人何時進谷。”
斥候點了點頭,順著山崖的後破滑了下去,一路攀上山崖西側的一處十分隱蔽的淺溝。
劉亨就躺在山腰上的一堆枯草裡,在他身邊趴著一千巡馬衛將士,以及一些幫寇季趕車的寇府僕從。
在將士們,以及寇府的僕從身邊,立著一個又一個的草垛,密密麻麻的。
冷風吹過,捲走了一些枯草,露出了一根根閃爍著寒光的鋒利的箭頭。
斥候衝著劉亨點了點頭,匍匐在地,一下一下的往前匍匐,一直匍匐到了山頂,遙遙的往外望去。
入眼的是一片黃澄澄的人頭。
猶如一張大幕,籠罩了一大片枯黃的草原。
正中的金色狼騎十分顯眼。
馬背上身著黃衣的騎兵,在號角聲中策馬而行,或橫著小曲兒,或縱情高歌,或肆意攀談,看著十分愜意。
黃頭回紇人十分喜歡黃顏色。
所以他們的頭巾、衣服,皆是黃的。
即便是象徵著身份的旗幟,也是黃的。
黃頭回紇,之所以被稱之為黃頭回紇,也是因此而來。
黃頭,指的就是他們頭頂的頭巾。
斥候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黃頭回紇的陣型以後,悄無聲息的滑下了山巔。
他到了劉亨面前的時候,急忙道:“敵人似乎起了疑心,調遣了一支百人的隊伍,率先脫離了隊伍,往穀道裡趕來。”
劉亨瞳孔一縮,猛然爬起身。
他坐在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對斥候道:“速速回去告訴張元,讓他想辦法弄出一些狼或者黃羊在山頭活動的動靜。
告訴張元,太安靜了不是好事。”
斥候點點頭,立馬回去找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