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折家家主,不思平息此事,保全折家,反而火上澆油,鼓動著別人抵抗朝廷,鼓動別人去送死,藉此保全自己。
你有什麼資格擔當折家家主?
朝廷,真是折家能對抗的?
寇經略一聲調令,數十萬兵馬奔赴府州,頃刻間便能將府州覆滅。
你拿府州上下的性命為賭注,只為保全自己,你是個什麼東西?”
府州百姓、折家部曲聽到這話,一片譁然。
他們看著折繼宣的目光變得不同了。
他們就算再親善折繼宣,此刻聽到了楊家老太君一席話,也不得不懷疑折繼宣的用心。
折繼宣耳聽著周遭的議論聲,臉色陰沉的可怕,他不再沉默,他仰起頭,眼珠子略微有些發紅的道:“朝廷要滅折家,我不這麼做,如何保全折家?”
“朝廷要滅折家?”
楊家老太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憤怒的盯著折繼宣,怒吼道:“事到如今,你還敢為自己的自私自利詭辯。朝廷若是要滅折家,折家豈會留在今日。
就算朝廷真的要滅折家,也是因為你的愚蠢,給折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折繼宣還要反駁,就聽楊家老太君怒斥道:“還有……朝廷就算要滅折家,折家上下也得束手就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此乃為臣之道。
你身為人臣,不尊人臣之道,便是無君無父。
你無君無父,不忠不孝,還有什麼資格站在人前大放厥詞。”
楊家老太君仰起頭,怒吼道:“折劉氏,這種無君無父,不忠不孝的人,是你教出來的?我折家屹立西北百年,還從沒有教出過這種無君無父,不忠不孝之人。”
匆匆趕來的折劉氏,聽到了楊家老太君的話,急忙喊道:“姑母恕罪,是侄媳教子無方。”
楊家老太君在折劉氏到了以後,冷冷的盯著折劉氏,冷哼道:“這兒子,你若教不好,我替你教。你若不願意讓我替你教,那就交給朝廷去教。”
折劉氏懷抱著幼子,對楊家老太君深深一禮,回過身,盯著折繼宣怒喝道:“跪下!”
折繼宣盯著折劉氏一臉難以置信。
折劉氏瞪著眼,怒喝道:“難道你已經跋扈到了連我這個母親也不認的地步了嗎?”
折繼宣聞言,咬著牙屈辱的跪倒在地上。
他可以不尊楊家老太君,也可以不尊寇季。
唯獨不能不尊自己的母親。
若是他今日當眾不尊他的母親,那他立馬就會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折家已故的太夫人,已故的老夫人,皆是名揚府州,乃至名揚天下的賢德之人。
府州上下對摺家的夫人,都十分尊崇。
折家太夫人在世的時候,在府州的地位,比自己的兩個兒子還高。
折劉氏等折繼宣跪下以後,回過身,向寇季、楊家老太君再次施禮。
“見過姑母,見過寇欽差,是妾身教子無方,惹下了如此大禍。肯請姑母和寇欽差看在我家夫君亡故,家中只剩下了孤兒寡母的份上,饒恕他一次。”
楊家老太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饒不饒折繼宣,她說了不算,寇季說了才算。
折家還能不能繼續在府州坐鎮下去,也是寇季說了算。
楊家老太君可不是折劉氏,也不是折繼宣,她甚至寇季的厲害。
死在寇季手裡的身份高貴的人,多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