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沒有進入到將士們的帳篷內,只是圍繞著將士們的帳篷,一個勁的踱步。
二人一直踱步到了天麻麻亮的時候,才派人將將士們喚醒。
將士們迷迷糊糊中被召集到了校場上。
一個個臉上寫滿了茫然。
朱能盯著校場內的將士,聲音沉重的道:“今日,我要率領一支兵馬,牢牢的紮在城頭上,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所以我需要挑選一群願意陪我去赴死的人。”
將士們聞言,一片譁然。
有校尉面色凝重的盯著朱能疑問道:“將軍要隨同兄弟們一起紮在城頭上?”
朱能愣了一下,緩緩點頭。
校尉再問,“若是全軍覆沒,將軍也會死?”
朱能毫不猶豫的點頭。
校尉提起手裡的長槍,對朱能一禮,“將軍既然不畏死,那卑職也不畏死,算卑職一個。”
“算小人一個……”
“小人也去……”
“卑職去!”
“末將願往!”
“……”
在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膽怯,也沒有懼怕。
一個個主動請纓。
大道理他們中間許多人不懂,他們只知道,他們是朱能的兵,朱能敢赴死,他們也敢。
朱能見著一個個將士們主動請纓,握了握拳,沉聲道:“都是好樣的!”
“凡是願意去的,留在校場,其他人退到校場邊上去!”
寇季在一旁下令。
不願意去送死的將士們,垂著腦袋,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校場。
有人走了一半路,猶豫了許久,掙扎了許久,由重新返回了校場。
朱能盯著他們,沒有開口。
寇季再次開口道:“家中獨子,有高堂和妻兒的,年紀不滿十八的,退出去!”
校場內的將士,無一離開。
寇季見此,臉色有些嚴肅。
朱能盯著留在校場裡的一個校尉,低聲道:“你是我從河西帶出來的,我記得你家中上有老母,又是家中獨子,你速速退下去。”
校尉盯著朱能,認真的道:“將軍既然記得卑職是從河西出來的,那就不應該讓卑職離開。我們是將軍練出來的兵馬,就應該跟隨將軍,同生共死。”
朱能神色凝重的盯著說話的校尉,“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規矩就是規矩。”
朱能在校尉不甘的神清中,對寇季道:“拿籍冊吧!”
寇季緩緩點頭,派人取來了籍冊,吩咐軍中的文書、參贊、推官們,一起一一對照。
最終剔除了足足六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