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慶祝聽到趙禎這話,嚇的渾身打哆嗦,驚恐的哀嚎了一聲,“公主……救為夫……”
鄧國大長公主一下子瞪直了眼,面容猙獰的站起身,看向了趙禎。
“趙禎!你敢!”
“放肆!”
“住口!”
“……”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等重臣群情激揚的喝斥鄧國大長公主。
王曾盯著鄧國大長公主怒目道:“趙宣慈,官家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你眼裡還有沒有人倫,有沒有君王?”
鄧國大長公主紅著眼,怒吼道:“本宮在跟官家討論家事,哪有你們說話的份。”
張知白冷哼一聲,喝道:“家事?天家哪來的家事?天家再小的事情,那也是國事。趙宣慈,你直呼官家名諱,目無君上,乃是重罪。
依照國法,當罷去一些的官爵,就地問斬!”
直呼趙禎名諱這種事情,若是在私底下,那也沒什麼。
畢竟私底下直呼趙禎名諱的人多了。
但是在公開場合直呼趙禎名諱,那就是大不敬,抓一個重處一個。
鄧國大長公主咬著牙,惡狠狠的道:“本宮就算有錯,那也只有宗正寺能論本宮的罪,國法還管不到本宮頭上。”
呂夷簡踏前一步,盯著鄧國大長公主,冷笑道:“國法是管不了你們這些皇親國戚四處為禍,但是國法能管你們欺君罔上、大不敬的罪。”
鄧國大長公主察覺到了自己鬥嘴皮子鬥不過三位宰相,於是將矛頭對準了趙禎。
“官家要治本宮的罪?”
呂夷簡等人齊齊看向了趙禎。
能不能定鄧國大長公主的罪,還得看趙禎。
他們三人縱然能用國法壓鄧國大長公主,卻也沒辦法為鄧國大長公主定罪。
趙禎在鄧國大長公主的逼迫下,長嘆了一聲道:“朕不會定你的罪,但朕也不會饒過柴宗慶。”
鄧國大長公主聞言,準備進一步的逼迫趙禎,只是還沒等到她開口。
趙禎率先開口,“陳琳,送朕的兩位皇姑回府歇息。帶一隊侍衛過去,守著兩位皇姑,別讓惡人趁亂傷到兩位皇姑。”
陳琳知道趙禎的心思,所以在趙禎下令後,果斷帶著幾個宦官到了鄧國大長公主面前。
鄧國大長公主見此,憤怒的咆哮道:“誰敢?誰敢動本宮,本宮就一頭撞死在殿上。”
鄧國大長公主以死相逼,陳琳有些不敢下手。
趙禎臉色也有些難看。
呂夷簡等人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鄧國大長公主終究是趙禎的親姑姑,趙禎若是傷到了她的性命,容易落下一個不仁不孝的名聲。
民間傳唱此事的時候,才不會管其中有什麼內情呢。
他們只會傳唱,趙禎為了坐穩皇位,傷了自己的親姑姑,不仁不孝。
趙禎不想背一個不仁不孝的名聲,呂夷簡等人也不想看到趙禎背上一個不仁不孝的名聲。
所以鄧國大長公主以死相拼,他們有些難以決斷。
若鄧國大長公主是趙禎的女兒的話,趙禎就算賜死她,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可偏偏鄧國大長公主是趙禎的長輩,趙禎的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