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布的局,出現了漏洞,被人攪亂。
但趙禎的目的,卻達到了。
他在這一次動盪中,肅清了朝堂上那些他看不順眼的官員。
更重要的是,至今為止,也沒有幾個人發現趙禎才是幕後黑手,更沒有幾個人知道,趙禎謀劃一切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肅清朝堂。
所有人都以為,趙禎是為了一字交子鋪的份子大動干戈,卻沒幾個人知道,趙禎根本的目的。
朝廷略微變得有些純粹了一點後,運轉的速度變得特別快。
臨近年關。
朝廷各部都要總結一年的得失,呈報到內廷,供趙禎、王曾、呂夷簡三人閱覽。
以往的時候,年終總結工作,足足需要一個多月才能完成。
今年卻用了短短半個月。
年終總結審閱過後,朝廷發放了一批十分寒酸的年終獎,然後朝野上下開始進入到了年假當中。
除了曹瑋在封衙以後,帶著一家老小出了汴京城,回真定府祭祖外,汴京城的年節,跟往年並沒有太大區別。
如果非說有。
那麼區別就在寇府。
依照慣例,除夕夜宮廷夜宴前夕,趙禎都會派人邀請滿朝文武,以及其家眷到宮裡,一起樂呵。
宮裡的宦官,策馬從寇府別院門口穿行而過,馬蹄聲隔著老遠都能聽到。
“去文昌學館的,應該是請祖父的。”
向嫣坐在寇季身邊,看著寇季拽著寇天賜的耳朵,有些心疼的說。
寇季拽了拽寇天賜的耳朵,淡淡的道:“我知道……”
向嫣很想從寇季手裡將寇天賜奪過來,但看到寇天賜十分享受寇季拽耳朵的方式,就強壓下了搶人的衝動,道:“往年官家到了這個時候,第一個請的是你。”
寇季瞥了向嫣一眼,不鹹不淡的道:“官家如今長大了,也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了。先請祖父,那不是應該的嗎?”
向嫣沉吟道:“你被官家罷官去職了,身上無官無爵,官家今年會不會不請你?”
寇季不屑的道:“誰稀罕……”
“嗯……”
寇天賜皺了皺鼻子,呲牙咧嘴的伸長了手,問向嫣要抱抱。
寇季捏疼寇天賜了。
向嫣見兒子呲牙咧嘴的,果斷從寇季手裡搶過了兒子,心情的給兒子吹了吹耳朵。
寇天賜怕癢,所以一個勁的用手捂著耳朵,咯咯咯直笑。
向嫣瞥了寇季一眼,道:“你要是真不稀罕,也不會捏疼兒子。”
寇季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一場什麼新意也沒有的飲宴而已,我有什麼可稀罕的?我只是怕這飲宴少了我,就少了幾分色彩。
須知,今年我大宋最光彩奪目的人,是我,寇季。”
向嫣抿了抿嘴,卻沒有反駁。
今年寇季率人收復了河西,確實是今年大宋第一功臣。
三公一侯十二伯,以寇季為尊。
風頭一時無兩。
皇宮裡的除夕夜宴,若是少了寇季,必然會少幾分顏色。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再次在寇府外響起。
從寇府別院門口穿行而過,往文昌學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