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在滿朝文武勸解下,離開了寢宮門口。
曹皇后長出了一口氣,吩咐身邊的女官盯著,她匆匆趕到了李太妃宮裡去請李太妃。
曹皇后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回來的時候,攙扶著李太妃。
李太妃一聽到滿朝文武堵了趙禎的宮門,逼著趙禎出面相間,那還坐的住,立馬帶著人往趙禎寢宮趕來。
李太妃趕到了趙禎的寢宮,看到了滿朝文武氣勢洶洶的堵在趙禎宮門口,眉頭一瞬間皺了起來。
身為人母,她甚至趙禎兩次痛失愛子的痛苦,所以即便她有心去趙禎宮裡安慰趙禎,在得知了趙禎不想見任何人的時候,也沒有強闖趙禎的寢宮。
如今一幫子文武大臣堵在趙禎寢宮門口,她看著自然不舒服。
李太妃到了以後,皺著眉頭,氣勢十足的喝道:“你們做什麼?逼宮嗎?”
文武大臣們一聽這話,心裡暗叫不妙。
曹皇后說是幫他們去搬救兵了,可如今看來,是去幫趙禎搬救兵了。
看李太妃的架勢,恐怕不僅不會幫他們請出趙禎,還有可能幫著趙禎將他們驅走。
王曾沉著臉,眉頭皺成了一團,他對李太妃一禮,不卑不亢的道:“臣等絕無逼宮的意思。”
李太妃冷哼了一聲,指了指滿朝文武,質問王曾,“你們一群人,堵在官家寢宮門口,不是逼宮是什麼?”
王曾沉聲道:“臣等只是為了請官家出面,處理政務。”
李太妃不滿的道:“官家剛剛痛失愛子,如今需要時間修養。一應政務,爾等能處理的先處理,處理不了的,等官家修養好了,再做定奪。”
王曾聽完了李太妃的話,意識到了跟李太妃說軟話沒用,只能來硬的。
他咬著牙,盯著李太妃道:“太妃娘娘是打算代替官家理政嗎?”
不等李太妃開口,王曾聲音拔高了幾分,重聲道:“官家登基之初,為了避免後宮擾亂政務,可是定下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
太妃娘娘是打算破了官家定下的規矩?”
李太妃愣在了原地,愕然的盯著王曾,她被王曾的話給驚到了,她沒想到王曾會如此跟她說話。
氣急之下,她差點就喊出了哀家是官家的親孃之類的話。
但一想到劉娥監國期間,自己的兒子像是一個傀儡,就意識到了後宮干政危害有多大,所以她沒有拿自己的身份說事。
而是盯著王曾憤怒的喝斥道:“放肆!你如此頂撞哀家,眼中還有沒有哀家?哀家原以為,寇季是朝中最囂張跋扈的那個,沒想到,你比寇季開囂張跋扈。
似你這般目無哀家的人,就該被罷官去職,流放千里。”
王曾絲毫沒有畏懼李太妃,他沉聲道:“能罷去臣官職的,唯有官家。太妃娘娘若是覺得臣冒犯了您,儘管請官家出來,罷了臣的官職。”
“你!”
李太妃氣的渾身哆嗦。
她若是闖了趙禎的寢宮,將趙禎請出來,那豈不是如了王曾的意。
“來人吶!給哀家掌嘴!”
李太妃惱怒之餘,狠聲下令。
滿朝文武聞言,臉色齊齊一變。
曹皇后也跟著嚇了一跳,不等李太妃身邊的女官有所動作,她趕忙開口勸解道:“母妃,王愛卿可是朝中重臣。”
言外之意,到了王曾這個品級。
皇家也得照顧幾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