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聞言,笑道:“你多慮了。無論是官家,還是滿朝文武,最在意的都是皇嗣傳承。所以,縱然我查清楚此時,也不會引火燒身。”
“真的?”
“事關宮廷醜聞,事後官家一定會下令封口。雖說皇宮裡是個篩子,可是官家近些年下了封口令的事情,至今也沒有四處傳揚。
由此可見,官家的封口令還是管用的。”
“……”
向嫣看了看寇季,遲疑了一下道:“相公其實是想查此事,對不對?”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官家叫我一聲四哥,我總不能看著官家絕嗣。而且……”
寇季臉色微微有些發冷,咬牙道:“背後之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讓我一個堂堂樞密使,失信於一個可憐的老婦人,此事我絕對不能容忍。
我寇季若是不能幫她討回公道,以後有何顏面去安邦定國、保黎民百姓。”
向嫣聞言,哀嘆了一聲,“相公有大志向要伸,妾身自然不敢阻攔。只是相公既然有心要查此事,為何又要將官家拒之門外。”
“看他不爽……”
“嗯?!”
向嫣瞪起眼,愕然的盯著寇季,“相公,你又當妾身是白痴了?”
寇季十分認真誠懇的道:“我是真看他不爽,所以才讓他吃閉門羹的。”
“那可是官家!”
向嫣驚叫。
寇季不鹹不淡的道:“官家又如何?我老寇家的人,就是不怕官家。我祖父敢拽著太宗皇帝的衣袖,向太宗皇帝諫言,也敢脅迫著先帝去戰場上打仗,我讓官家吃一兩次閉門羹,有何不可?
他要是看不慣我了,只管罷了我。
我也好掙脫這樊籠,出去當大王。
天下,遠比世人想象的要大。
大宋也並非天下唯一的富庶之地。
在大宋之外,遼闊富庶的地方多不勝數。
離了大宋,脫開了樊籠,天下之地,還不是任我索取。”
說到此處,寇季對向嫣笑嘻嘻的道:“到時候我當大王,你當壓寨夫人。”
向嫣聽到了寇季這話,哭笑不得的道:“相公你淨胡說。番邦的那些使臣,妾身可是見過的。他們一個個在入汴京城的時候,穿戴的都是他們各邦國最華麗的衣衫。
只是他們的衣衫,比起妾身平日裡賞賜給丫鬟們的還不如。
他們所居的地方,能好到哪兒去?”
頓了頓,向嫣又道:“再說了,大王的夫人不是王妃嗎?為何是壓寨夫人?相公打算辭官去當山匪嗎?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而且大宋各地的鎮軍將軍,大多數都是你提拔上來的。
你要當了山匪,他們就該哭了。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任你胡作非為。”
寇季失聲笑道:“你看到的那些番邦使節,只是大宋四鄰而已。在大宋四鄰外,還有數值不盡的邦國,多到超乎你的想象。”
“妾身不知道大宋四鄰外有多少邦國,妾身只知道,再多的邦國,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我大宋的。”
“膚淺……”
“妾身可不是膚淺,民間有句話,叫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別的地方縱然再好,也不如自家的地方住著舒服。”
“額……這倒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