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宋表現出來的強大,庇佑那些被角廝羅逼的無路可走的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種牆角還不是一挖一個準。
青塘人不像是宋人,沒有太多家國情懷。
他們在投靠大宋的時候,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從大宋立國至今,從青塘、西夏、遼國叛逃的小部族,多不勝數。
每年總有那麼幾百帳的人逃出青塘、西夏、遼國,依附我大宋麾下,成為大宋的百姓。
所以那些被角廝羅逼的走投無路的人,投靠大宋不僅沒有心裡負擔,還有前車之鑑可循。
種世衡忍不住感嘆道:“官家和你當真是算無遺策啊。”
寇季搖頭笑道:“這你就說錯了。我和官家最初其實只是惦記上他們的錢財。我和官家最初想著,他們把錢財存到了我大宋,等角廝羅弄死了他們,我們就順手弄死他們的子嗣,吞了他們的錢。
只是沒想到,他們把錢存到了我大宋以後,有了退路,面對角廝羅的時候也光棍,居然果斷投了角廝羅。
角廝羅居然沒殺他們,還給了他們官做。
此事從頭到尾都是角廝羅在主導,我和官家只是順水推舟而已,可算不上算無遺策。
你也別把我和官家想的那麼心黑。”
種世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還不心黑?
就算將青塘的那些各部族頭人逼上了反叛的路,是角廝羅的錯。
可想趁著人家死了,弄死人家子嗣,侵吞人家的資產,跟角廝羅可沒有半點關係。
角廝羅那是明搶,你們屬於暗奪。
寇季見種世衡翻著白眼,默不作聲,就輕笑了一聲,提醒道:“腹誹官家,可是殺頭的大罪。”
種世衡嘴角抽搐了一下,有點想罵人。
寇季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盯著城外的青塘軍營,道:“事到如今,青塘軍營中有叛徒,並且數量不少的事情,瞞不住角廝羅。
你覺得角廝羅隨後會怎麼做?”
種世衡沉吟了一下,道:“角廝羅應該會退兵!”
角廝羅身邊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叛徒。
在沒有查出叛徒之前,角廝羅若是敢戰,那他就不配為青塘王。
寇季緩緩點頭,“我也覺得他會退兵,不過他想退兵,得問過我們才行。他既然敢出兵圖謀我大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將他們全部留在河西?”
種世衡疑問。
寇季點頭道:“我為了釣他們出來,可是跟遼兵和黑汗兵耗了月餘。如今好不容易將他們釣出來了,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退回去。”
種世衡沉吟了一下,道:“我這就下去佈置,等他們退兵的時候,就率兵出去追擊。”
寇季提醒道:“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咬著他們。角廝羅耗費了數年,秘密的鍛造了一支重甲騎,應該就潛藏在他軍中。
他若是在你追擊的時候,派出重甲騎反咬一口,你也的吃虧。
所以你能戰就戰,不能戰就等狄青率領陽關的兵馬過來,形成合圍。”
種世衡點頭道:“明白……”
種世衡下了城頭,挑選了十萬精騎,又挑選了十萬黑汗人,準備追擊青塘兵。
青塘軍營。
軍中有叛徒的訊息經過了一日發酵以後,徹底傳的沸沸揚揚的。
角廝羅在營地內巡視了一圈,見營地內人人自危,皆生出了退意,就知道火候到了。
當即,他召集了軍中所有的將領,宣佈了退兵肅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