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盯著劉亨沒有言語。
劉亨見此,嘆了口氣,道:“此去倭國,我感觸良多。他們逢弱踩,逢強跪。我不想我宋人也變成那樣。
我睡他們妻女,他們不僅不會憤怒,還會興高采烈的曾讚我。
甚至還會送更多的女人給我。
我不想我宋人變成那樣。
只要我大宋好好的,我大宋的百姓好好的,死我劉家一門又有什麼關係呢?”
寇季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跟以前很不一樣。”
劉亨感慨道:“以前我什麼都不懂,只顧著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在意大宋強弱。去了一趟倭國以後我明白了,一個國家的強弱,對百姓的影響真的很大。
以前官職低微的時候,只能顧著自己。
後來官職高了,自然得為百姓考慮考慮。”
寇季沉默了一下,道:“你爹對你其實很不錯。”
劉亨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逢年過節都會給他燒紙錢。”
寇季遲疑了一下道:“你可怨官家?”
劉亨愣了一下,幽幽的道:“怨,滅門之仇,怎麼不怨?可怨歸怨,我什麼也做不了。我不可能帶著人去砍了他。”
寇季沒有言語,只是盯著劉亨靜等下文。
劉亨長嘆一聲,“劉家的富貴是我姑母給的,若是沒有我姑母,我劉傢什麼也不是。劉家的人享了我姑母給的富貴,卻沒有在我姑母落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如今她兒子報復回來了,也是應該的。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別人都有資格找他報仇,唯獨我沒有資格。”
寇季沉吟道:“官家和你姑母可沒有血緣關係。”
劉亨失笑道:“難道我們就有了?!”
寇季愣了一下。
他突然覺得,已故的劉娥,貌似有那麼一點小可憐。
她最重視的後輩,貌似沒有一個跟她有血緣關係的。
比起她的丈夫和便宜兒子,她貌似更像是一個孤家寡人。
劉亨自嘲的笑道:“他應該是最疼我姑母的那個人。”
寇季揉了揉眉心,感嘆道:“一筆糊塗賬……”
劉亨點著頭道:“是一筆糊塗賬,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總算是了結清楚了。以後他是君,我是臣,僅此而已。
所有的私情私怨以後就徹底消散了。
以後大宋只有寧國公府劉家。
再無國舅府劉家。”
寇季明白劉亨話裡的意思。
以前種種的私情,隨著雙方互相傷害,徹底了結。
以後大家再無私情,只有公事,只有君臣。
劉亨能如此理解此事,寇季其實覺得挺意外的。
寇季有些唏噓的道:“以後劉家跟皇室再無半點瓜葛,也挺好的。”
劉亨認真的點了點頭,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咱侄女許人家了嗎?”
寇季瞬間就不好了,沒好氣的道:“官家惦記著呢,沒人敢要。”
劉亨爬起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寇季,“許給我兒子如何?”
寇季呵了一聲,“等你回了汴京城,問一問你兒子,看他敢不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