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雷對丁水甚是言聽計從,話音剛落便轉身而去,丁水已視陸蔓如囊中之物,並不再上前,只站在丈遠處看守,過了一陣丁雷方轉了回來,憤憤道:“總算是撤走了,又捱了山茶一頓冷嘲熱諷,還說什麼若是出了紕漏拿我們是問!”丁水道:“不必和他計較,若是我們此次立了功,還在乎那個頂著個花名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
二人見旁人如願撤走,面露喜色,慢慢向陸蔓逼去,卻見陸蔓展顏一笑:“兩位老英雄,小女子可否和你們打個商量?”
丁水笑道:“如今你們三個的性命俱是握在我們手裡,老朽又何必和你打什麼商量?”
陸蔓搖搖頭道:“我知道前輩對那日盜蚌之事還惱怒在心,小女子一時玩心竟激起了這等波浪,屬實有些怕了,若是前輩能不追究,我願原物奉還。”
丁雷丁水二人當日就是酒醉被陸蔓美色加上家傳的移魂功法所迷,丟了護送的貢品,著實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因此對陸蔓一直念念不忘懷恨在心,此刻見旁邊二人倒地至今都無動靜,陸蔓失了庇護,心中邪念頓生,丁雷笑了幾聲道:“光原物奉還又怎麼償還我們兄弟在禦寇司受的鳥氣?”
正待上前,卻見陸蔓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想必禦寇司其他人還未走遠,我要是大聲喊喊,恐怕這功勞就不是幾個人分那麼簡單了吧?”
丁水急忙道:“剛才我們兄弟不過是氣話,姑娘莫喊,既如此,姑娘將東西放在地上,自己走脫便是,我們定不追趕。”
陸蔓卻蹙眉道:“可是這地上的兩個人,一個是我弟弟,另一個卻是我師兄,留他們在這裡,我媽媽要罵我,我師父也要責罰我,可怎麼辦呢?”
丁水神色一凜道:“姑娘豈非太過分?我們追還貢品,也總要拿個人去交差吧?”
陸蔓嘆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只好喊上一喊,反正我自己一個人回去也是活不成。”
丁雷卻估摸著眾人已經走遠,向前邁了一步道:“姑娘再喊也是無用,只怕喊壞了你的嫩嗓子,剛才你若自己想走還能走脫,現在一個也別想跑了!”
陸蔓笑了一下,卻從懷中掏出一物道:“你們若敢上前,我便把這東西捏碎了,反正誰也別想好!”月光下那物件閃耀著粼粼金光,卻正是那金冠褶紋蚌。
丁水心中直把陸蔓罵了幾遍,卻是拿她沒有辦法,只得道:“我們答應姑娘便是,我們拿了這東西就走,絕不與姑娘為難!”
陸蔓歪著頭想了想道:“你們都是老前輩,想必不會食言,我便將這東西拋過去,你們拿了就走的越遠越好!”
丁水笑道:“這個自然,我們偌大年紀,還會騙你不成?”
陸蔓方將那東西拋了過去,丁水飛身接住,見那小小的蚌殼上金光閃耀,心中一喜,其他搜尋之人早已走遠,再無顧忌,對著陸蔓淫笑了一下便飛身撲去,丁雷也一陣狂喜,打定了主意要捉住陸蔓快活一番。
陸蔓身形一擰道:“老前輩怎的說話不算話?”
丁水卻道:“我二人向來如此,你沒聽說過,吃了虧可怪不得我們!”
陸蔓卻嘆了口氣,頓住身形不再躲避,道:“其實早已知道你們二人如此品行,也罷,我實話對你們說了吧,那金冠褶紋蚌可是個稀世的寶貝,更難得的是它是個活物,離了水活不到一時三刻,打我們從那客棧出來起,可過了一個多時辰了,不給它點清水,恐怕你們送給皇上的要是一個臭氣烘烘的死蚌啦!”
丁水面色一變,恨恨瞪了陸蔓一眼道:“姑娘好手段,後會有期!”說罷一跺腳向林外奔去,丁雷也急忙尾隨而去。
陸蔓見二人遠遠奔去再不見蹤影,方長噓了一口氣,急忙走到二人面前道:“他們走了,不必再裝,快起來吧。”
白宗平和林劍瀾方從地上爬起,陸蔓見林劍瀾嘴角帶血,關切道:“弟弟對自己心也太狠,可出了不少血。”
林劍瀾擦了擦道:“若非如此,還怕他們二人起疑,我們在地上躺著倒還不打緊,蔓姐姐以身誘敵才真是危險。”
白宗平剛才躺在地上之時看到陸蔓將那金蚌丟還給丁雷丁水二人,心中已經十分著急,此刻起來忙道:“難道你裝到盒子裡的是個假的?把那東西給了他們,我們不但什麼都沒拿到,反而惹了一身大禍!”
陸蔓面色一冷道:“看來在二師兄心裡那金冠褶紋蚌的去處倒比我的安危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