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美人見汐月渾身是鞭痕,碧蘿渾身溼透,正在寒風中打著哆嗦,看來也是傷的不輕。
真沒想到,這黎姬還真是狠,對她們兩人動了這麼大的刑,這是想置人於死地嗎,韓美人心裡不禁同情起安妃來,看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這安妃實在是被逼急了吧。
淑妃和瑞妃見傷痕累累的安妃主僕二人,知道這黎姬也是沒讓兩人好過。
“安妹妹,你這是幹什麼,你可知道這樣以來,你可是又加了一條挾持人質的罪名。”淑妃冷冷地對著汐月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還有什麼罪名,你們要加在我身上的,你們大可統統道來。堂堂燕王府卻使著這屈打成招的伎倆,說出去了真是叫人小瞧。”汐月壓抑住內心的怒火,身上的傷痕在寒風中疼得揪心。
“淑妃姐姐,救我啊,救救我。我不想死。”被汐月緊緊制服的黎姬嚇得渾身癱軟。
“你要怎樣才能放了黎姬,”淑妃問道。
“趕緊備好一輛馬車,拿些銀兩和衣服。然後送我們出城。”汐月不知道這天下之大,她該去往何方,但眼下必須得離開燕王府了,不離開這兒,就會死在這兒。自己死沒什麼,可是卻要連累了碧蘿,她斷然不能讓碧蘿跟著受苦了。
碧蘿緊緊倚在汐月的身邊,她從來沒見小姐這般英勇過,想來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淑妃示意下人去給汐月準備。
很快,汐月要的東西就準備好了。
汐月拿過衣服的包袱,一隻手扔給碧蘿,示意她找件衣服御寒,自己則死死掐著黎姬的脖子。
碧蘿拿了件披風先披在了小姐身上,然後自己也披了一件。
劉嬤嬤和紅果在人群中看著滿身血跡不成人樣的安主子和碧蘿,心中疼的厲害,她們未曾想到這些人下手會這麼重。
“碧蘿,你先上馬車。”汐月邊說邊把黎姬也拽進了馬車,“淑妃你最好派個人送我們出城,出了城,方能饒了這黎姬性命。”
淑妃示意秦管家和張護衛送她們出城,兩人上了馬。
“妹妹你這是畏罪潛逃嗎,你覺得你能逃掉嗎,”臨了,淑妃淡淡地說了句。
汐月管不了那麼許多,今夜,今夜先出了城再說。
眼見著汐月安妃的馬車漸行漸遠,瑞妃心裡可不是滋味,未曾想這個黎姬這般辦事不利,非但沒有制了安妃的罪,還把自己也搭了進去,被挾持當了人質。
“淑妃姐姐,難道就這麼任這個安妃逃出城嗎。”瑞妃實在心有不甘。
“妹妹,那你說還有怎樣的法子,我們總不能置黎姬的性命與不顧吧。”淑妃白了瑞妃一眼,當初讓她去審安妃,她橫豎推脫著不去,讓黎姬去了,弄成了這樣的局面,現在有什麼可後悔的。
瑞妃只要悻悻地閉上了嘴巴,這下可好,這安妃要是死不了,那這此的這件事情就有可能翻出來,只要翻出來,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有可能大白於天下,到時候恐怕自是難以保全性命,瑞妃心裡惴惴不安起來。
在馬車上主僕兩人緊緊依偎著,誰能知道出了城,她倆該去往何方,哪兒有她們的容身之地。
汐月本來就染上了風寒,被黎姬打得渾身是傷,而且剛才又在挾持黎姬的時候,大費周章,使了不少的力氣,身子自是吃不消了,眼下主僕二人最要緊的是找一個郎中,看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可是任誰看來她們這般的樣子,敢收留她們,更別說治療她們身上的傷了。
張護衛心裡覺著安妃可憐,他從韓美人嘴裡得知,此次滑胎的事情,安妃是受了陷害的,安妃手裡有他和韓美人私通的把柄,張護衛本該想法子處理了安妃,把這個秘密塵封的,可是他不能。
張護衛想起了他的救命恩人駙馬爺臨行前的交代,前不久在與韃靼打仗的時候,因為北平軍兵力不足,自己雖然是王府的專門護衛,但是因為身手不錯,也被臨時調派到了戰場上,上陣殺敵,如若不是駙馬爾青的出手相助,自己就在與韃靼交鋒的戰場上就一命嗚呼了。
事後,張護衛感謝爾青的救命之恩,想要報答爾青救命之恩,爾青得知自己是王府的護衛之後,囑咐自己“安妃是我的妹子,你平日裡在王府中暗中照顧和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這件事張護衛一直記在心裡,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報答駙馬那次的救命之恩。
今日如果不是安妃自己劫持著人質出來,張護衛也打算要在半夜劫獄救她來著。
只是沒有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安妃就被黎姬折磨的不成人樣,張護衛覺得對不住爾青臨行前對自己的託付。
只是還好,這次是自己和秦管家送安妃出城,至少自己可以彌補自己的不周了。